「餵？」

「小白，呃，下個賽季我估計在拜仁待不長，要不然我自己提……」

「你別！不准擅自行動！你頭兒摸清楚了你的想法，就等著你說這話呢！」

這是2018年的四月份，高飛鳥看著歐冠四分之一決賽離場的拜仁，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隊內問題十分嚴重，無論是人員老化，還是隊員之間的矛盾——後者還比較好說，因為高飛鳥本來就比較擅長球員的溝通和激勵，大家對他也十分信服，矛盾能夠在最大程度上減輕。

但是前者確實是大問題，人員老化迫使高飛鳥只能減少自己最擅長的高位壓迫，也就是不要防守的戰術，畢竟這樣的比賽好看是好看，但是吃人也是真的吃人。

「明明當時聘我來的時候，就知道我的習慣了，結果現在又對我指手畫腳，有本事他們自己來場邊……算啦，愛咋咋的，要把我請出他們的陣容，我也接受，只要不是撕破臉皮就行，背地裡跟我好好談談這件事，違約費也不是不能談，你嫂子也不是愛財的人，我的工資夠花，之前她還跟我說過這件事，反正只要面子上過得去，都可以談……」

「不是，哥，拜仁那邊真有那種意圖嗎？你今年成績明明還不錯啊，再說了，就是要換教練，也得是德國杯之後吧？」

「這不是我在這猜嘛，歐冠沒帶進去，就夠讓我老闆惱火的了，德國杯我有希望，但是今年別的球隊也確實不能小覷，所以當時上面讓我立軍令狀的時候，我能說什麼？『我會儘自己最大的努力』，他們最不喜歡聽的就是這話，可是我還能說啥？我能說，聯賽冠軍和德國杯冠軍都在我的把握之中？我是笨了點，但是我還沒到這種過於自信的份上。」

高飛鳥在自己的本子上寫寫畫畫，哪怕現在各種高科技湧現，他還是像十年前那樣，鍾愛能夠隨時隨地掏出來的筆記本和鋼筆，手機就只能打電話和發簡訊，其他的功能一概不會用，網際網路是什麼？

如果不是他如此守舊，倒也不至於還對這些什麼都不懂的老闆還抱有幻想，但是他就像是隨便一個上了年紀的中年人一樣，固執地不喜歡接觸這些過於新鮮的事物——比如說推特或是ins，球員們集聚的地方，他連帳號都沒有。

「如果我需要聯繫他們，那麼一個電話就足夠了，除非他們把我放到了黑名單，然後看到『教練』的電話就掛掉，所以，我為什麼還要給自己的生活增加那麼多不必要的負擔？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像是弗格森爵士那樣，去酒吧，或是別的地方，去帶回來我的壞小子球員們，但拜仁的小伙子還沒到那個份上，他們有分寸，可能是因為他們是德國人？就算是交女友，也只是換的比較頻繁而已。」

高長空知道自己哥哥這是在談些不必要的東西，來緩解自己心中的壓力罷了，於是不吭聲，就聽著他哥哥說的雜七雜八的事情，就是不談自己老闆給自己的壓力如何：

「但是，如果我註冊一個帳號，然後每天二十四個小時，好像沒有自己的工作去干一樣，就一個勁地盯著球員們的生活，這算什麼？我是教練，又不是高中老師，又不是國內的高中老師！哦，不對，我忘記了，國內的高中不允許學生帶手機，他們都是成年人了，假如他們的狀態不好，我會把他們放到替補席上，這是他們應該接受的代價，但是我沒有那個必要，一直監視著他們，我願意給他們以信任，你明白吧？信任，是他們喜歡我，並且我能夠把更衣室搞好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