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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纳闷不解,分明是贺希雨两个外地人在挑事,里正他们根本不用担心自己在官司面前吃亏。
贺希雨也纳闷,明明是自己理不直气不壮,他里正怕什么?
怕官府?义沧的官府,蓝大人当权,根本没什么好怕的,赋税也不高,也就前县令当权时,赋税高了些。
“你也不想闹到官府那里去,对不对?”里正肯定贺希雨心里想的和他一样。
陆大子已经走没影了,贺希雨也没了顾虑。
总之,贺希雨是不可能妥协的。
天都黑了,里正被贺希雨耗走之后,还在围观他两人的就只有邻近的居民了。
小峰径直坐在草地上,抬头望着贺希雨,“现在怎么办?”
贺希雨看着最后一个围观的人回屋之后,才缓缓说道:“那你想去哪?”
小峰低头拔草,闷闷道:“想睡觉。”
贺希雨抬起下巴,示意小峰后面的屋子,“那儿不就有个睡觉的地方吗。”
小峰转头去看,看到贺希雨所指的屋子之时,连连摇头,“不要,里面太黑了。”
贺希雨看了眼四周,无语片刻,说:“外面更黑。”
小峰似是思索了稍许,还是摇头,“还是待在外面好。”
二人就这样,时蹲时站,时而拔草时而看乌云,好久好久之后,终于熬来了清晨。
小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
贺希雨也有点疲惫,他伸了个懒腰,说:“等通知。”
“好饿。”小峰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个烧饼,掀开油纸,自个啃了起来。
贺希雨也从自己怀中掏出个烧饼,慢慢啃起来。
昨夜乌云厚重,厚重得似是要将人包裹住,让人喘不过气来。
蓝子玉突然胸闷气短起来,缩到胸前的玉手颤颤巍巍,似是要将什么抓住,却迟迟不敢抓住。
“奶……奶……奶奶……”从蓝子玉朱唇贝齿的口中轻轻飘出,是久违的纤细女声。
突然,纤细五指骤然一缩,被子被攥出深深的褶皱。
那双绝美且带着决绝英气的丹凤眼霎时睁开了。
蓝子玉又做噩梦了。
能被她认定为噩梦的,还能有什么,不过是生离死别吧了。
蓝子玉侧头,去看屋中仍旧十分“复古”的房屋构造以及桌椅摆设。
她还是回不了现代,回不了家,见不到她那年过古稀的奶奶。
“奶奶……”蓝子玉收回落在屋中布局的视线,呆呆注视着帐幔的顶部。
蓝子玉心口烦闷得很,睡也睡不着了,干脆掀被起身,披衣坐到茶几边。
茶几上没有茶具,但有一盏灯笼、一卷书还有一支经蓝子玉改良过的炭笔。
蓝子玉只是没有父母,不是没有根,思念涌上来,心口依旧会难受。
眼泪悄无声息的从脸上滑落下来,她才惊觉自己的失仪,下意识的去张望四周,意识到现在天未亮之时,才卸下了所有防备,垂头耷脑起来。
蓝子玉想做些什么来排遣心头难以抑制的烦闷,张望四周,却无人无新鲜的事物,着眼下,也就只有茶几上的炭笔能吸引起她的兴趣了。
她执起笔,想写些什么,可一想便会想到自己在现在的家,那儿才是她的家,那儿有陪伴了她十几年的人和物。
“啪嗒。”毛笔竟生生被蓝子玉均匀好看的指节折断。
她抹了脸上的泪,收拾好了自己没能控制住的情绪,决定出去散散心。
才刚刚打开房门的功夫,她的脑中便浮现一个想法。
她想去看看贺婉娇。
此时已接近黎明,乌云已经散开,晨光微熹。
这个时候,是贺婉娇睡得最香的时候,就是侍奉她的丫鬟警觉一些。
蓝子玉推了推贺婉娇的门,发现门上栓了,推不开。
但小言警觉,听到声响,便窸窸窣窣坐起身穿衣穿鞋了。
本来有些迷糊的蓝子玉听到小言匆匆走过来的脚步声,便顿时清醒了过来,仓促离开了。
“我真的有病,好好的,去敲她房门做什么。”蓝子玉暗自悔恨。“明儿,她想起来,肯定会问我这件事。”
蓝子玉回了书房,坐在书房里练字,等着人上县衙击鼓鸣冤。
陆大子没有像小峰所想的那样,一进城就直奔县衙,而是在城中瞎逛了一圈之后,才敢找上县衙。
其实,陆大子昨天晚上就已经进城了,只是不敢惊扰到官府,在城中徘徊了半天才站到县衙门口,还跟个做贼一样,鸣冤鼓也不敢敲。直到门人没忍住,喝了他一声,他才暴露出本性,骂了回去,然后以谩骂官差的罪名见了宋宁章。
宋宁章一副教书先生的清瘦古板模样,注视着陆大子的目光中自带威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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