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風望這個賤人!
「好了,先出宮吧。」蕭風望慢悠悠走下台階,挑釁的目光與梁成燁在空中交匯,「畢竟,他難哄得很。」
同一時刻,謝府——
時隔一月,謝枕雲終於腳挨了地。
一個月都是被男人抱來抱去,腿都軟得沒了力氣。
「小公子,可好些了?」侍從不禁有些擔心。
謝枕雲擺了擺手,讓侍從鬆開了攙扶的手,「我是病了,不是腿殘了。」
坐在桌案前束髮時,他忽而想起什麼,「白翅的傷可好些了?」
當初他被人下藥,白翅自覺是自己擅離職守沒能及時趕回府里,硬生生在詔獄裡賴了一個月不肯走,非要受刑,把自己折磨得只剩一口氣,才被驍翎衛丟了回來。
如今他已能下榻,白翅的傷應也要有好轉了。
「府醫每日都有照看,應無大礙。」侍從恭敬道。
系好頭上水紅色的髮帶後,謝枕雲轉身走出內室,推門走出去,「我去看看。」
白翅的屋子在院子的西北角,謝枕雲推門而入時,白翅正解了上身的衣裳,口中咬著繃帶,劍眉緊皺,扭著頭給自己上藥。
嶙峋的肌肉上,傷口縱橫交錯。
很多傷口的形狀謝枕雲都認識,因為他曾在詔獄,被蕭風望手把手教著用不同的刑具報復在張氏和李耀祖身上。
沉默片刻,謝枕雲緩步走上前,奪過他手中的藥,「你這樣可上不好藥。」
白翅身子一僵,不可置信扭頭,「公子?」
「我怎配讓公子親自上藥。」白翅轉身要躲,謝枕雲輕飄飄一個眼神,瞬間不敢動彈。
「你本是戰場上所向披靡的將士,為了保護我才甘居於謝府做一介侍衛。」謝枕雲笑了笑,「該是我感激你才是。」
「公子……」白翅聲音悶悶的,「我好後悔燈會那日沒有馬上追上來。」
「都過去了。」謝枕雲傾倒瓶身里的白色粉末,並未直接用手指觸碰,而是用玉勺抹在少年猙獰可怖的傷口上,「我如今不是好好的麼?」
白翅低著頭不說話,乖乖等他上藥,渾身肌肉緊緊繃著,藥抹到哪裡,哪裡便要僵硬一下。
「好了,」謝枕雲放下藥瓶,隨意抽出帕子擦淨了手,「好好養傷。」
白翅點頭,「我會快些養好傷,才能繼續保護公子。」
謝枕雲滿意他的乖覺,轉身走出白翅的屋子,抬眸忽而一頓。
台階下,男人面無表情站著,不知來了多久。
從皇宮到謝府,為何每次蕭風望都能回來得如此快?
來不及思索答案,剛走至身前,蕭風望便一言不發抱著他走回了屋子,將他丟回了榻上。
「蕭風望你做什麼?」謝枕雲惱怒地踢了男人一腳,「我剛束好的發,都被你弄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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