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連個畫像都沒有,就算是在路上碰著了也認不出來,依我看,太子殿下這回怕是找不回人了。」
「聽說那位太子妃容色傾城,就算沒有畫像,只要出現你就會知道是他!」
「不知京中在找人,咱們謝將軍不也一直在找麼?」
一人嗤笑,「哪裡傳得這麼玄乎?咱們這裡離上雲京那麼遠,這消息傳過來都快一個半月了,也不見誰找到人,可見傳聞不實。」
緞靴踩在樓梯上發出輕微的聲響,聲音不大,卻奇異地讓大堂內的人都安靜下來,紛紛轉頭望去。
只見一個頭戴帷幕的年輕人緩步走下樓梯,白色紗簾與潔白的衣擺融為一體,隱隱可見紗簾後窄瘦的腰肢。
搭在扶欄上的手纖細修長,比白玉還要細膩瑩潤。
香風陣陣,衣擺搖曳,如弱柳扶風,一步又一步,像踩在誰的心口上。
這裡是靠近塞北的一處鎮子。
鎮子不大,年輕的漢子大多是放牧為生的糙漢,鎮子上連個青樓楚館都不曾有,這些血氣方剛的男人哪裡見過這樣精緻的人物。
還未瞧見臉,便已看直了眼,以為是天上來的菩薩。
就連盛著羊奶的瓷碗從掌心摔落在地都無所察覺。
直到人在掌柜處付了銀錢離開,瞧不見影子,大堂里的人方才回過神。
幾人面面相覷,其中一個漢子結結巴巴道:「那上雲京的太子妃,有這麼俏麼?」
其中一人反應過來,「你傻啊?那定就是太子妃,謝將軍的弟弟!還不趕緊去邊境報信!你不要金子,我可要!」
。
歷經一個半月,謝枕雲終於抵達了離塞北最近的一個小鎮。
怕蕭風望那廝尋到蛛絲馬跡,他連信都沒敢給大哥寫,唯恐半路就被抓到。
「小公子,馬車已經備好了,」白鶴從馬廄里翻身出來,身後的馬夫牽著一匹強壯的駿馬跟過來,「屬下特意挑了兩匹快馬,今夜便能入塞北境內,小公子可要給大公子寫封信?」
謝枕雲略微垂下頭,雪白緞靴在乾枯發黃的草地上蹭了蹭,直到鞋尖上的泥土盡數蹭乾淨,緊緊擰在一塊兒的細眉方才鬆開。
入秋後的塞北尤為濕冷,謝枕雲已水土不服多日,面色幾乎蒼白到透明。
「白鶴,你說塞北也是這樣,連沐浴的水都需三日攢一次麼?」他垮著臉,唇瓣抿起,小聲道,「昨夜那客棧給我送來的水裡還有沙子,羊奶也腥得慌,與我以前喝的都不一樣。」
「我都兩日不曾沐浴了,我不舒服。」
在上雲京嬌養已久的小公子,日日被侍從貼身伺候著沐浴焚香,就算是心血來潮要喝一碗羊奶,也有人排著隊絞盡腦汁替他除膻去腥。
他哪裡見識過塞北這等艱苦的日子,如今眼看塞北就在眼前,已經委屈地快要哭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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