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人之間的氛圍不太對，房間裡的幾個人恨不得隱身到一邊去生怕殃及池魚。

「你們先出去吧。」沈璟山優雅地翹起二郎腿，雖然從顧隨今的視角上看兩個人是居高臨下，但一點都不妨礙他身上散發出的威壓。

「顧隨今，有時候聰明過頭了對你來說不是一件好事。」沈璟山腳尖輕點，黑色的皮質鞋面光潔無比，像是輕輕敲在別人的心上一樣。

「沈總，我們難道不是合作關係嗎？」顧隨今對他說的話熟視無睹，坐到他對側，兩人無聲進行交鋒。

「你恢復記憶了。」沈璟山篤定。

「是。」顧隨今爽快承認。

「那為什麼……」

「為什麼不暗示陳歲舟，讓他清醒過來是吧？」顧隨今幫他把話說出來。

「沈總，我也是一個有私心的人，如果從新的開始可以公平競爭，那麼我不想浪費這個機會。」顧隨今意有所指，「畢竟十年前如果不是舟舟認錯人，那他喜歡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他攤開手挑釁的意味十足，「別誤會，現在我只是想把錯誤糾正回來而已。」

「嘖，簡直痴心妄想。」沈璟山戳破他心裡的幻想，「你以為就算當初知道是你陳歲舟就會喜歡你？別做夢了！」

「就算不是我，也不會是你。」

沈璟山雙手青筋暴起，忍著怒氣問，「那你知不知道時間拖的越久，他就越回不來？」

「我知道啊。」顧隨今眼裡含笑，溫柔繾綣的話里透著一絲瘋狂，「所以我可以和他一起留在那裡。」

沈璟山攥起他的衣領，眼裡的冰冷化作實質，「你真是瘋了，你根本不知道他想不想留在那裡！」

顧隨今無辜地望向他道：「他說了他很快樂，我也很快樂。」

「呵」沈璟山一點一點地放開他的衣服，語氣輕蔑，「那你知道他還保留記憶嗎？」

顧隨今淡然的臉色終於出來了一絲皸裂，「你說什麼？」

沈璟山看他的表情，輕笑，「不知道是吧？他記得我喜歡吃的東西，會下意識關心我，會做出與之前完全相反的決定，你說他保留記憶的可能性大不大？」

「不可能，他現在明明跟我走的比較近。」顧隨今搖頭否認他的話，他不能被沈璟山牽著走。

「可是是他在影響我，他希望我愛他，因此沒有恢復記憶的我受他影響在愛他，所以你說他愛上你的機率有幾分？」

沈璟山最擅長的不是一招致人於死地，而是慢慢地慢慢地讓他們自己潰不成軍，他欣賞他們失敗時露出的那種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