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夢境被人鑿碎，沈璟山驀地驚醒就看見陳歲舟焦急地看自己。

「璟山，你是不是做噩夢了？」陳歲舟關心地看著他。

沈璟山現在的狀況看起來確實不太好，額頭上滲出細細密密的冷汗，就連嘴唇也有一絲泛白。

沈璟山漸漸回過神，見陳歲舟還握著自己的手，意識拂開他的手。

這個不輕易的舉動，不僅陳歲舟一愣，沈璟山怔住了，但是他也沒辦法怎麼解釋，只是躁鬱地按著眉心，「抱歉，夢見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沒關係。」陳歲舟嘴角掀起一抹笑意，摸摸他的頭，「你快起床吃早餐，等下要遲到了。」

沈璟山這才記起來自己還有一個高中生的身份。

他什麼都記起來了，所以陳歲舟這種熟稔的語氣還是讓他不太適應，總覺得現在和陳歲舟的相處模式有些不習慣，這種平等模式之前不會出現在他們中間。

有點新鮮，好像也不是很討厭，沒有那麼難以接受。

「怎麼了？」兩個人吃著早餐，沈璟山察覺到陳歲舟的眼神總是似有若無地落在自己身上，他拿紙巾擦嘴問。

「璟山有點奇怪。」陳歲舟將自己的的疑惑說出來，「一覺醒來後一下子氣勢很強，有種不符合這個年紀的成熟。」

「笨，哪有人一夜之間就變的。」沈璟山按照自己的記憶，掐著陳歲舟臉頰的軟肉，語氣寵溺。

他已經很努力扮演自己，沒想到還是被陳歲舟察覺出不對勁，第一次覺得頭疼，原來扮演自己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沈璟山怎麼變都還是他，陳歲舟喜歡的不是某一個階段的沈璟山，他喜歡的是這個人。

「璟山，放假我們真的要去松山玩嗎？」陳歲舟不糾結沈璟山突然變了似的話題，問道。

「怎麼了，不想去？」

「不是，我是要好好準備，畢竟是我們兩個第一次一起去玩，得提前準備好東西。」陳歲舟興奮道，十隻手指數著他要帶東西。

沈璟山心一軟，他本來打算就這幾天告訴陳歲舟事實回到現實里去，可是面對陳歲舟期待的眼神，他就有點說不出口。

罷了，先去旅遊回來說吧，就當了卻陳歲舟的一個心愿。

……

陳歲舟沒想到在學校遇見顧隨今的頻率還能高，他只能笑著和他打招呼。

顧隨今的目光在沈璟山身上停留片刻，緊接著眼神一凝，像是發現了什麼事情。

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眼神，顧隨今再熟悉不過了，他胸腔里的心跳瘋狂振動。

沈璟山本來就沒有要向他瞞著自己恢復記憶的事情，他看顧隨今的眼神里還帶著一絲挑釁，等落到陳歲舟身上又變得溫和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