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天生不會說這種討好的話，況且他要是開了這個口，說不定沈總以為他是個神經病，明天就能把他辭退。

「沈總，您是不是在為陳先生的事情煩惱？」比起扮演那些見人說人話，見鬼說好話的人，魏遣還是決定扮演自己知心助理的角色。

「很明顯？」沈璟山冷淡地瞥了他一眼。

「明顯。」老實人魏遣誠實道。

「魏遣，我是不是對他一直都不好？」這簡直就是送命題，魏遣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他咽了咽口水，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不好。」

「嗯。」沈璟山望向窗外神色莫辨。

魏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怏怏閉上了嘴。

……

沈家，沈霜見正打扮的花枝招展準備出門好，卻不曾想正好碰見迎面走來的沈璟山。

「哥，你今天怎麼回來了？」沈霜見小心翼翼問好，踩著十厘米高的高跟鞋從他旁邊挪過去。

「去哪裡？」沈霜見被他一句漫不經心的話釘在原地。

「我沒去瞎搞，真的，就是和小姐妹去玩。」沈霜見差點舉起雙手發誓了。

「十點之前我希望可以在家看見你。」

「憑什麼？我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你沒有資格要求我！」

沈璟山面無表情，「這個月生活費沒有了。」

沈霜見瞪大眼睛難以置信道，「不是，哥，你今天吃炸彈了嗎？」

沈霜見頓時欲哭無淚，沈璟山已經不管她徑直向二樓書房裡去。

他們家從小一切東西的擺放布局都有很嚴格的講究，這麼多年來幾乎沒什麼變化，沈璟山憑藉記憶在書架上找到了沈霜見給自己的那本小說，書名是一模一樣的，就連劇情也分毫不差。

沈璟山以為看著書就可以平復自己心裡那股不知從何產生的鬱氣。

可是沒有，越看這些書，在意識世界裡和陳歲舟相處的點點滴滴就越清晰。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捏住了自己的心臟，每呼吸一次就收縮一次。

回來之後他一遍一遍警告自己與陳歲舟談戀愛一直都是虛幻的、存在的。

不真實的東西根本不配放在心上，可是這種不真實的東西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成了自己心裡難以拔掉的毒針。

就算今天梁宿秋沒有說戳破，他也無法再自欺欺人——他就是對陳歲舟產生了不一樣的感情。

或許更早之前就已經產生了，只是他一直忽視這種感情。

沈璟山捂著發疼的心臟，今天陳歲舟說了難聽的話這裡就疼的不行，那之前自己對陳歲舟說了那麼多難聽的話，陳歲舟是不是也疼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