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歲舟食指串著鑰匙在指尖轉圈，偶然一瞥發現在樹影在晃動，他不確定多看了兩眼。

這下確定了，晃動的不是樹影，而是樹下有個人，那人落了一身雪，目光急促朝自己投過來。

陳歲舟看他拍掉了一身雪，大刀闊斧向自己走來。

他停在門口，疑惑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等你，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沈璟山一開口冒出的都是冷氣，他動了動手指頭才發現手已經凍僵了，稍微活動一下都難。

「去顧隨今家裡吃了個飯。」陳歲舟並沒有隱瞞他。

沈璟山臉霎時白了下來，哪怕心裡知道這個答案，但聽陳歲舟親口承認心裡還是感到鈍痛。

說起來他也沒有和陳歲舟一起過過年啊。

「我要進去了，你還不走嗎？」陳歲舟不明白他心中所想，也不想問沈璟山今天來這裡都目的是什麼，晃了晃手中的鑰匙趕人。

「陳歲舟，我還沒有吃飯呢。」沈璟山聲音染上一抹不易察覺的委屈。

他在這冰天雪地等了這麼久，陳歲舟不僅和別人吃飯去了，回來的第一件事也沒有關心他，而是迫不及待趕他走。

沈璟山覺得比這天還冷的是他被傷害的心。

「沈家做飯的阿姨廚藝應該很好。」陳歲舟沉思了一會兒，給出了一個比較令他滿意的答案。

認識沈璟山的十一年來，他能去老宅吃飯的次數不過三次，但是阿姨的手藝確實讓陳歲舟記憶猶新。

「我想吃你做的或者我們也可以去吃燒烤吧？」怕陳歲舟不同意，沈璟山退而求其次給出第二個選擇。

「我以為上次我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陳歲舟輕描淡敘戳破沈璟山的美夢。

「我不同意你說的，我們之間不能就這麼算了。」沈璟山不容拒絕道。

「沈璟山，你是在纏著我嗎？」

陳歲舟語調很輕，仿佛只是在問他一句再平常干不過的家常話。

沈璟山喉頭一滾，啞聲道：「是，我是在纏著你。」

陳歲舟一愣，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承認。

「我也覺得我要瘋了陳歲舟，這裡一想到沒有你它就好疼。」沈璟山指著心臟，眼眶也紅了一圈，「我想抱你，想回到當初那樣。」

「不可能了，我不想再重蹈覆轍。」陳歲舟睫毛輕顫，絲毫不被沈璟山的話所打動。

「好。」沈璟山沒有逼著他馬上接受自己，而是道：「那之前不是說要謝謝我嗎？現在陪我吃個年夜飯總可以吧？」

陳歲舟一頓，沒想到自己有天挖的坑會在這裡等自己踩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