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歲舟故意存了噁心人的心思，清了清嗓子道：

「邵先生，你不覺得你現在跟變態一樣嗎？我都差點以為你是暗戀沈璟山，才會對他所有的事情都這麼關心。」

他話一出，兩個人都不禁覺得渾身汗毛豎起，一股噁心感不約而同湧上心頭。

「你……」紹亦澤翕動唇，嘴角不覺得疼，倒是氣的肝疼，「倒是長了一張能說的嘴。」

成功噁心到兩個人，陳歲舟心情稍稍好轉。

「哼」紹亦澤冷哼一聲，一雙狐狸眼在他們兩個身上轉來轉去，自討沒趣地離開了。

陳歲舟陡然鬆了一口氣，突然想起自己身邊還有個人，身體頓時又緊繃起來。

剛剛喝多少酒都不覺得醉，現在酒精的作用卻是前仆後繼湧上來。

沈璟山伸出手想將人扶住，卻被陳歲舟側身避開，他望著空落落的手，手背青筋暴起。

「顧隨今就那麼重要嗎？」沈璟山的冷若冰霜的聲音從身後刺向他，「他就值得你為了他在這裡借酒消愁？」

「是。」陳歲舟痛快答道。

沈璟山不由分說抓住陳歲舟的手臂，聲音裡帶著自己都沒發現的祈求，「你騙人。舟舟，你別喜歡他好不好？我給你喜歡，你不要喜歡他。」

「可是怎麼辦，」陳歲舟一點一點掙開他的手，平靜直視沈璟山，冷酷道：「我喜歡他，不喜歡你了。」

沈璟山恍若被人當頭一棒，高大的身軀晃了晃，他用力按住胸口，大口大口喘著氣，天真以為只要這樣心臟就可以停止鈍痛。

「舟舟，能不能不要開玩笑……」沈璟山不知道自己此時笑得比哭著更難看。

「沈璟山，你在背後算計阿隨的時候有想到這一出嗎？」

「……」

沈璟山嘴巴抿成一條直線。

「沈璟山，不是我想不到，我只是不想將你和那麼卑劣的人聯繫在一起。」陳歲舟收了聲音，「最後給彼此留下一個好印象不好嗎？」

「不好，」任憑周圍的聲音震耳欲聾，沈璟山將人扣進自己懷裡，聲音極具穿透力，「為什麼不願意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我明明都知道錯了。」

「鬆開。」陳歲舟推了推他的胸口，且不說他清醒時都沒有辦法反抗沈璟山，更別說現在喝醉了渾身軟綿無力，就更加不是沈璟山的對手了。

陳歲舟沒辦法，只能回答他的問題，「你沒錯，只是太晚了。」

漫長的十一年裡，但凡沈璟山能主動靠近一次，陳歲舟就算是灰飛煙滅也會撲向他。

可是太晚了，他現在沒有了這份奮不顧身的勇氣。

有道是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賤，他現在不需要了。

「沈璟山，這種失去後才懂得珍惜的戲碼已經過時了。」陳歲舟很輕的聲音灌入沈璟山的耳中。

可這不才是常態嗎？這個世界上擁有卻不懂得珍惜的人比比皆是，失去後才追悔莫及的人更是數不勝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