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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想起謝昭君和陳鶯歌那張相似的臉,簡蘭心中無名火起,她道:「堯兒,我和你一起去。」

房門被打開的時候,謝昭君從書頁中抬起頭,下意識將書本向後藏了藏。

門背後是堆積的雜物,只能打開一小半,顯然來者並不知道,大門撞擊到雜物上發出刺耳的聲響,想不知道都難。

少年面色有些蒼白,顴骨瘦削,顫顫悠悠地從椅子上起身後,那雙無神的眸子才緩緩聚焦,聲音輕得像馬上就要被吹走:「有什麼事嗎?」

「哈,謝昭君,你命可真是大啊,居然還沒被餓死,」謝時堯笑容甜甜的,說出的話卻冰冷至極,「我就是來看看你死沒死。」

「你是不是很想活下去啊?」

謝昭君垂下眼,唇角繃成一條死死的直線。

想啊,他當然想活下去,可是好像沒有人希望他活下去。

「求我啊。」

謝昭君絞緊了手指,眼睫顫了顫,他知道現在反抗對於他來說是自討苦吃,只能忍受。

可,還要忍多久……?

他有些迷茫,活像個任人擺布的木偶,死死閉著嘴。

「你母親陳鶯歌若是泉下有知她心愛的寶貝兒子現在過著這種日子,」貴婦人笑吟吟地擺弄著手腕上的玉飾,有些漫不經心,卻一刀就戳中人內心最脆弱的地方,「一定含笑九泉。」

是了,他們母子二人慣會裝腔作勢,笑裡藏刀。

「唉,跟個死人一樣,總是沒反應,嘖。」

「真無趣啊。」謝時堯努了努嘴,「不過家畜要有想活下去的欲望,才有繼續遊戲的樂趣啊。我對你這點還是挺滿意的。」

他用力拍了拍謝昭君的肩膀,作出一貫兄友弟恭的姿態,擺出柔聲問詢的架勢:「所以哥哥每天只吃一頓飯,也能活下去的吧。」

說完後,謝時堯笑了笑,根本沒有徵詢謝昭君意思的樣子。

又是好一番奚落,房門復又被重新關上。

謝昭君顫抖的身體才停止,臉上脆弱的偽裝被摘下,復換上冷漠陰鷙的神情,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錯覺。

來謝家兩年了,要是還沒對謝家母子二人的話免疫,估計他早就活不下去了。

起初的痛徹心扉,到現在只不過能在他那顆心上留下一道不大不小的劃痕罷了。

他現在能做的,只有好好學習知識,順便死死護住自己那顆已經千瘡百孔但還在緩慢跳動著的心,不讓它徹底死去而已。

裴京郁下了班,回到家做了幾個菜,洗漱完之後他躺在床上,又想著上遊戲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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