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京郁欣然點頭:「不好麼?」
謝昭君沒忍住,往後退了一步,將背後的鞦韆讓出來,像是想讓他睜大眼睛看清楚一點,冷笑道:「你覺得好麼?」
「我覺得非常好。」裴京郁還真敢接。
他伸開手,用食指和拇指遠遠地比劃出一個不大不小的長度,語氣懶洋洋裡帶一些調笑:「這鞦韆你橫著躺都夠了,坐兩個人怎麼不行?還是說你對這種東西有護食的衝動,占了就不讓人碰?」
謝昭君木著張臉,想說「對,我就是」。
不等他開口,裴京郁就已經起身過去了,根本不像在徵求他意見的意思。
他骨架不小,但身子薄,很貼心地挨著邊坐,讓出來一大半的位置,指尖在手機屏幕上點了一下,片頭音就傳出來了。
他面向謝昭君,對著身邊空位偏了偏頭,笑得很溫和:「又要人請?」
謝昭君沉默地盯了他幾秒,直到片頭音消失,手機里傳來主角的對話,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悶了一會兒,挪了挪腳,還是坐了過去。
他坐得不近,用手機一起看電影這種事,不挨在一起很難看得清屏幕。更何況這是在室外,本就晃眼的反光更明顯了。
謝昭君看的畫面像是破碎的鏡子,他手摸在自己的喉結上,心想自己是中了邪了,才跟他一起堵在門外看電影,這能看得清楚個屁。
裴京郁似乎渾然不覺氣氛的異常,見他坐得遠,很不見外地往他身邊湊近了些,一手搭上他的肩,另一手將手機放在兩人中間,毫不留情地戳穿:「小孩,坐這麼遠聽廣播劇呢?」
謝昭君閉了閉眼,威脅道:「拿開。」
裴京郁挑眉,不僅不拿,還把手機塞進了他的手裡,笑得非常不是個東西:「不太好,我比較虛弱,不扶點東西容易倒。」
「……」你看我是信你的樣子麼?
「行了,再不看後面劇情銜接不上了,你也不想我往回拉個十幾分鐘吧。」裴京郁說。
謝昭君抿了抿唇,有口氣被他這種四兩撥千斤的態度堵在心口出不來。
他癱著臉心說,到底是哪個環節不對。
下馬威也做了,臭臉也擺了,該罵的話一句不少,怎麼就讓這個人像換了張皮似的,變成這樣無法無天的樣子了。
他想了想,最後得出了個結論。
只有棍棒之下才能出孝子。
這孫子少了頓毒打。
屏幕上里的畫面不停變幻,忽大忽小聲音連帶著手機一起微微震動,將一股低弱的酥麻感傳進他捏著手機的手心裡,把他飛到山外的神給拽了回來。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天上籠的雲越來越多,遮天蔽日地擋住了一大半愈來愈烈的太陽光。以至於明明日上梢頭,坐在院子裡的兩個人卻一點也不覺得熱。
電影劇情的跌宕連帶著人情緒的緊張,輕輕鬆鬆地就可以把注意力全部帶到屏幕上。
看到最後,他們以一種很親近的姿勢靠在一起,肩碰著肩,少年青澀的骨骼硌得人肉疼。
謝昭君突然意識到,學個屁的口語。一部電影都要到尾聲了,旁邊的人一句指導性的意見都沒給。
其實他明明可以問了電影名字,就回房間拿自己手機看的。根本沒有必要在這縮著身子,跟別人擠在一起對著這面小小的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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