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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瀾好似被戳中心思,有些含糊地摸了摸鼻子,答的卻是實話:「那幾個都是受不了本宮給他們的鬍子編小辮兒才走的。」

梅硯便又笑了。

他生得溫和,笑起來便能顯出幾分親切,一雙杏眼裡泛著柔光,醉玉頹山之態。

「臣不走。」

梅硯說著,伸手給宋瀾掖了掖被子。

——

躲在被窩裡發的小太子長大了,卻如同當年一樣可憐,窩在被褥里,燒的滿臉通紅。

梅硯不斷地浸涼了帕子給他換上,卻半點效果也沒有,他雖不懂醫理,卻知道這病來勢洶洶,許多人都是燒得暈過去,然後再也醒不過來。

他看著宋瀾氣息微弱,只覺得自己一顆心一抽一抽地疼,比過往的任何時候都要疼。

梅硯取下帕子,將自己的額頭抵在宋瀾的額頭上,似乎要讓那份滾燙挪移到自己身上來才肯作罷,可沒有用。

冰帕子沒有用,他的額頭沒有用,他滾著淚珠一遍又一遍喊宋瀾的名字也沒有用。

人總是這樣,在仇怨與誤會面前倔強到不肯低頭,死倔著脾氣,死撐著傲骨,直到把那些難言的苦痛放到生死面前,才會明白什麼是疼。

這時候的梅硯,已經深切地體會到了那種感覺。

他不由地想起曾經自己喝下毒酒的時候,宋瀾跪在少傅府里哭天搶地;又想起自己拿花瓶碎片割了脖子的時候,宋瀾不惜以命相要。

原來求一個人不要死的滋味,是這樣的。

作者有話說:

「是者,生於慮,成於務,失於傲。」出自《管子》,特此標明。

第20章 神醫妙手

梅硯那張清絕的臉上已經滿是淚水,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些積壓了多年的眼淚是何時流下來的,這般苦求許久,懷裡的人動了動。

「少傅,你怎麼哭了……」

宋瀾的嗓音啞得太厲害了,梅硯怔了一下才意識到這是宋瀾醒了,他忙起身看過去,卻見宋瀾半闔著眼睛,臉上的潮紅退了些,但煞白。

梅硯不動聲色地抹了抹臉,似乎不想讓宋瀾知道自己方才落了淚,他抬手去摸宋瀾的額頭,「醒了?感覺怎麼樣。」

他的額頭還是燙,燒並沒有退下去。

梅硯見宋瀾半闔著的眼睛裡一點神采也沒有,心裡有些著急,又探身喚:「青冥?」

宋瀾過了好半晌才應了聲,眼眸稍稍轉了轉,總算有了點活人的氣息,他含含糊糊地笑了笑,像是在安撫一個孩童一般的語氣。

——「別哭啦。」

梅硯聽在心裡,壓根兒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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