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梅毓為尚書令的旨意已經下到了府上,二人雖是親兄弟,但梅硯的府邸小,兩個二品大員住在一個府上,未免有些侷促。
宋瀾賞賜下來的宅子不遠,就與少傅府隔了一條街,坐馬車不到一炷香就能到。
梅毓走之前又與梅硯一起用了頓午膳,席間說:「對了景懷,那吏部尚書沈蔚昨天來過,他的意思是讓我三日後便去上朝。」
梅硯點點頭,「此事遲則生變,兄長的確是早入朝堂為宜。」
「不是怕生變故。」梅毓搖搖頭,若有所思,「是沈蔚走後,南曛郡派人送了帖子,說是想要見我。」
「什麼?」
徐清縱過世還不足七日,宋南曛日日都在鳳章宮守靈,連國子監都不去,竟有時間給梅毓下帖子?
「兄長應了麼?」
梅毓搖搖頭,道:「還沒有,但他若知道我上朝,多半會想法子攔我。」
梅硯在心裡默默算了算,「那日恰好是徐清縱的頭七,他未必抽得出空來去攔兄長。」
「卻也未必……」
梅硯看著兄長逐漸深沉的目光,心中隱隱生出些擔憂。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自己陷足於盛京朝堂七年載,早已經成了局中之人,所以有些事情,他遠遠不如兄長看得明白。
昨天陸延生的神情再一次浮現在腦海中,梅硯忽然覺得,自己與宋瀾所祈盼的安穩日子,大概還有很久才能到來。
末了,是梅毓拍了拍他的肩膀。
「景懷,眼下想再多也沒有用,倒不如靜觀其變,好在南曛郡年紀小,就算真的有什麼異心,也不會在朝夕之間生出事端,待我們摸清了他到底想要做什麼,再談對策不遲。」
梅硯只得點點頭,「陛下感念與雲川太子的情誼,因此不願為難南曛郡,南曛郡若是能自己想明白,那是再好不過的。」
「你不是已經找過了陸延生?」
「怕只怕陸延生知道了什麼,卻不願意告知我們。」
正說到此處,便有小廝進來稟,說是梅毓的行李都收拾好了,梅硯便起身相送。
梅毓笑了笑,端正大方,神色中沒有半點局促不安,他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景懷,別送了,過幾日朝堂上見。」
——
三日的時間很快就過去。
時節已經逼近寒冬,天又冷了幾分,梅硯出門時罩了件斗篷,預備坐軟轎去上朝。
盛京城比起前些時候顯得清冷不少,也大約是因為這幾日天陰沉沉地,許多人家中都生了炭火,家境殷實些的就窩在家裡取暖,誰還眼巴巴地在外頭受凍。
轎子才走了幾步,東明就追過來,塞進來兩隻熱騰騰的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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