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明見梅硯身子有些晃,著實嚇了一跳,二話不說就上前把人給扶住了。
「主君,您沒事吧,這是怎麼了?」
「先扶你家主君進去。」段驚覺見狀臉色也變了變,連忙吩咐東明把梅硯送回了臥房。燕陝町
依著段驚覺的話說,梅硯就是在那四處漏風的破屋子裡待了足足一晚上,有些著了風寒,再加上這兩天幾乎沒有合眼,所以才會發熱的。
梅硯除了覺得頭暈乏力也沒有別的感覺,還強打著精神與段驚覺說了會兒話。
「紙屏,年關將近,南詔王那邊沒有書信來麼?」
段驚覺顯然沒料到梅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開口問的卻是這麼一句無關緊要的話,他一雙柳眼眨了眨,透出些許媚態,輕笑道:「他當初把我送到盛京城的時候,大約就沒想過自己還會念著我這個兒子,好端端地,你怎麼提起這個?」
「沒什麼。」梅硯轉過目光,「只是想起你說你去給母親點長明燈的事,覺得你甚少提起自己家裡人。」
這時候東明剛熬好了藥,段驚覺親自接進來端給梅硯,等梅硯一邊喝藥的時候才一邊說:「景懷,我十四歲就到了盛京城為質,到如今已經十五年,這期間只有三年前回過一次南詔,我回去的時候,連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都不認得。」
他越說越上情緒,說到最後還自嘲般地笑了笑:「就這樣,我若還能指望我那個父王會有一封書信,也算得上是痴人說夢了。」
梅硯聽著他說這些話,只覺得那含著南國碎雪的嗓音疏疏冷冷,聽不出半點溫情,使得自己心中也不大好受。
他喝完藥,將碗擱在床頭,寬慰段驚覺:「你如今還有南詔王這個父親,那就是人子之幸了,你又是他的獨子,來日必定要回去繼承王位的。你且寬心,待朝堂上的局勢再平穩一些,青冥自然送你回去。」
段驚覺聞言卻沉默了,過了好半晌才說:「我的事倒是不急,只是想不到有人敢對你和陛下動手,這事想想才讓人著急呢。」
梅硯淺淺笑了笑,看不出太多的情緒,只說:「是啊,狼子野心者總是有的。」
「但陛下待你真是極好,寧願豁出自己的性命去救你,景懷,這很難得。」
這話讓梅硯想起宋瀾拿著那柄短刃往自己心口捅的那一幕,心中難免一動,再反應過來的時候額頭上已經出了薄薄一層細汗。
「是啊,因為難得,所以要倍加珍惜。」
段驚覺再度笑了笑,語調輕輕的:「還能夠用來珍惜,才是最難得的事。」
梅硯微微皺了皺眉,覺得段驚覺像是出神了。
「紙屏?」
一聲呼喚讓段驚覺從不知名的思緒中回過神來,他一抬頭,正對上梅硯那雙清然的眸子,又不動聲色地避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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