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瀾的確說話算話,自從上次宋南曛認了錯,就再沒給過他一分錢,連宸佑宮裡現有的銀子都派人收了回來,宋南曛窮得叮噹作響,蠟黃的臉登時就有些紅了。
他顯得有些窘迫:「那,那就先欠著,等過兩年臣弟及冠了,皇兄總要賞賜銀子的吧。」
「那朕還得再等四年。」宋瀾把那個笨手笨腳的禁衛轟出去了,又讓東明去拿自己換洗的衣裳,才道,「平時看你活蹦亂跳的,怎麼一出門成了個病秧子?你這幾天請大夫吃藥的錢也記帳上,索性這幾年的花銷都記在帳上,四年以後,朕看你能不能還得上。」
宋南曛又暈又噁心,聽著宋瀾說這樣的話,眼看就要哭了,委屈巴巴地說:「皇兄,您知道一毛不拔這四個字怎麼寫嗎?」
「知道。」宋瀾淡淡地說,「朕先拔了你的毛。」
宋南曛縮著脖子就要往被子裡躲,這時敲門聲響了起來,梅硯以為是東明取衣服回來了,便走過來開門。
門一開,卻是沈蔚。
「陛下,那吳興的知縣來了,說是來送陛下要看的收支帳簿。」
宋瀾挑眉:「這麼快?」
梅硯回頭看他,見他沒有要起身的意思,問:「陛下不去見他?」
宋瀾不答反問:「廖華去請大夫還沒回來嗎?」
沈蔚知道這是在問他,便朝客棧外頭看了看,沒瞧見什麼人影,只得道:「廖總領他們對吳興也是人生地不熟的,又要到處打聽哪家的大夫醫術好,恐怕還得耽擱一會兒。」
宋瀾應了聲,似乎也並不怎麼著急,只看著縮在被子裡的宋南曛說:「讓吳知縣等著,什麼時候大夫來了給他開了藥,朕才有功夫去見他。」
前一個「他」說的是宋南曛,後一個「他」說的是吳垠。
躲在被窩裡的宋南曛露了露腦袋,一雙眼睛水汪汪的。
另一頭沈蔚卻愣了愣,見梅硯也沒說什麼,便又退出去了。
廖華帶著大夫回來的時候足足過了半個時辰,可謂是廖華從業生涯中辦得最慢的一次差,宋瀾踹了他好幾腳才算完。
廖華委屈:「公子恕罪,吳興地界沒什麼好大夫,我們繞著整個吳興轉了足足兩圈,才打聽到這兩位老大夫。」
兩個大夫在邊上,他沒敢稱宋瀾為「陛下」。
宋瀾也就沒有再計較,招了招手讓大夫去看宋南曛,兩個大夫年紀都大了,是見多識廣的人,一看這屋裡的架勢就知道這家主顧不好惹,忙打起十二分精神去看宋南曛的病。
把脈、問診、望聞問切足足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其中一個大夫才鬆了口氣。
「這位小公子就是水土不服,又一直忙著趕路沒有好好休息才會病得如此厲害,所謂『不習水土,必生疾病』,無礙,吃些豆腐,老朽再開些藥,調理一番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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