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梅硯又要閉口不談,趙旌眠蹙了蹙眉,「景懷,別瞞著我和你翁翁。」
「……自裁。」
輕飄飄的兩個字就這樣出口,若是不知其中含義,單單聽那語氣,還以為他說的是「磕的」、「碰的」、「不小心刮到的」。
可是那是用花瓶碎片抵在脖子上,割斷了血肉的聯結,也險些割斷了生還的希望。
趙旌眠的脾氣終究還是要比唐枕書急一些,不等唐枕書反應過來就已經邁到梅硯面前,抬手欲打。
梅硯閉了眼睛,纖長的睫毛下意識一顫,卻沒有動。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是他不把性命當回事,長輩面前認打認罰。
「啪」的一聲,清脆的掌聲在耳畔炸開,而意料之中的疼痛卻並未襲來。
梅硯詫異地睜開眼睛,對上的是趙旌眠和唐枕書同樣詫異的目光,而擋在自己面前替自己挨了一巴掌的,是個極其熟稔的身影。
——宋瀾。
「你是什麼人?怎麼闖進來的?」
趙旌眠反應最快,抬手就將唐枕書擋在了自己身後,劍眉蹙起,喝問宋瀾。
宋瀾耳畔還迴繞著陣陣轟鳴,過了一會兒才聽清楚趙旌眠的話,最先做出的反應竟是衝著趙旌眠躬了躬身:「您別生氣,晚輩不是有意冒犯。」
作者有話說:
梅硯:合著我能進屋是沾了東明的光唄。(微笑)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系張載語;「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出自《孝經·開宗明義》,特此標明。
第63章 他會委屈,我等他
外頭淅淅瀝瀝地下著雨, 宋瀾的身上沾滿了水氣,袍子一角都是濕的。
梅硯一時有些懵,也顧不上與兩位外祖解釋什麼, 而是先問宋瀾:「你怎麼來了,東明領你來的?」
「自己找來的。」宋瀾衝著梅硯笑了笑,臉頰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見, 他卻像是不覺得疼一樣, 聽見梅硯問東明還添了一句,「東明在煮湯圓, 聞著很香。」
梅硯抿唇,看著他泛紅的臉頰,實在是有些心疼, 不等他再開口,宋瀾就像匯報行程一樣在耳邊絮絮叨叨起來:「少傅放心,錢塘知縣已經把情況都稟明了,沈蔚和宋南曛留在縣衙詳查, 要過兩日才能查出結果來。」
梅硯一噎, 只能點了點頭, 眼前這個人分明是全天下最日理萬機的人,可又好像什麼疑難雜症在他眼中都不是難題, 就像他天生該坐這個位子一般。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 自己還能說什麼呢。
良久的沉寂過後,是唐枕書先開了口, 他從宋瀾一進門就一直在盯著他看, 似乎要從那雙上揚的眼睛裡, 窺見來自盛京城的惶惶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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