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宋鸞音這樣的女子甚是少見,她有著常人所不能及的厚重臉皮,從前守著規矩不敢多說,如今終於如願嫁給了梅毓,關起門來只有自家人的時候,也就沒什麼敢說不敢說的了。
鰣魚宴上,宋鸞音什麼都說。
「景懷啊,你與我皇兄相處的怎麼樣,我皇兄那人脾氣不好,他沒欺負你吧?」
「你看我做什麼,你們的事我早就知道了,啊,就是之前我找皇兄打聽你兄長的時候,皇兄親口親說的。」
「說什麼了?什麼都說了唄,比如他怎麼討得了你的歡心啊,你們是如何山盟海誓的啊,還有……」
梅硯是真怕她在飯桌上口無遮攔地把「床笫之事」這四個字給說出來,連忙出聲叫了停。
「郡主,這魚不錯,是在東市買的嗎?」
宋鸞音眨著眼睛看了看梅硯用筷子指著的那條魚,「哦」了聲,然後說:「你說這魚啊,是景陽侯府送來的,聽說景陽侯得了好多鮮魚,不只送到了尚書府,還送到了好幾家朝臣的府上。」
「景陽侯」三個字成功地讓梅硯和梅毓忘記了方才宋鸞音那番口無遮攔的言語,然後把注意力放到了周禾身上。
梅毓面色微沉,問梅硯:「我聽說昨日南詔二公子的喪事傳來以後,是景陽侯一直在陪著南詔世子?」
梅硯點了點頭,道:「那南詔特使還沒走,這會兒應該是子春在幫忙打點。」
「我看未必。」梅毓的臉色變得有幾分凝重,不由放下了筷子,抬頭說,「南詔世子藏拙多年,不至於真的會因為一個二公子的死就亂了陣腳,他如今不肯回南詔,說不定是想要趁著這時間打什麼算盤。」
「兄長的意思是……」梅硯抬手點了點桌子上的兩條鰣魚,「子春給朝臣府上送魚,此舉乃是別有用意?」
「他大約是想要藉此舉探查朝臣們的口風。」
梅毓說完就轉頭看向了宋鸞音,問:「鸞音,你可知道景陽侯都給哪幾戶朝臣送了魚?」
宋鸞音點點頭,起身招呼了個小丫鬟拿了本帳簿進來。
「世家大族的事我都愛多打聽一句,本意是想著日後辦雅集的時候能幫上忙,不想被你們兄弟二人占了先機。」
梅毓失笑,伸手接過了那本帳簿。
周禾的確派人送出了許多條魚。
六部九寺的主事,有權有勢的公侯伯爵,無名無籍的朝堂新人,梅毓一一看過去,然後伸手在某處一點,看向梅硯:「有意思。」
他指的那一處,名為左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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