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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越站在邊上冷眼看著,竟長長地嘆了口氣。

周禾雖英勇,但到底不能以一敵百,不多時就負了兩道傷,肋下的傷口流血不止,右肩的傷口也不容樂觀。

他長|槍拿不穩,很快就被杭越手下的人按到在了地上。

杭越撥開人群走過去,制止了手下人想要給周禾上鐐銬的動作,臉色冷得像是三冬化不開的冰雪,他看也不看周禾,只是說:「陛下在等侯爺。」

昭陽宮裡,在等周禾的人不少。

宋瀾臉色陰鬱地坐在床邊的軟椅上,手中有一搭沒一搭地給那隻叫翡翠的鸚鵡餵著瓜子。他身旁還站了兩人,一個是規規矩矩的梅毓,另一個是不太規矩的宋南曛。

周禾被杭越親手押進來,他肩上有傷,被杭越按了一把,就再也撐不住力氣跪在了地上。

「噗通」一聲,甲冑與玉瓷地面相撞。

宋瀾坐在床邊餵鸚鵡,自始至終都沒有抬頭,只是語氣陰沉得像是盛了一潭苦水。

他幽幽開口:「宋南曛說你有異心,朕本不信。」

邊上站著的宋南曛抬了抬眼皮,咬著唇看了周禾一眼,隨即又垂落下去。

周禾臉色慘白,與宋南曛匆匆對視了一眼,心頭升起說不出的難以置信來。

他今夜看到杭越的時候便知道是宋瀾在對自己設防了,他以為是自己出了差子,以為是羌族的部下走漏了風聲,甚至想過是宋瀾太過精明早就有所察覺,獨獨沒有想到在這裡面扮演了重要角色的人物會是宋南曛。

他想起昨日於城門前與宋南曛匆匆的一場會面,想起宋南曛話里話外隱含的深意,忍不住自嘲一笑,宋南曛怕是在看到那些羌族部下的時候就猜到自己的意圖了。

這哪裡是什麼心思純澈的赤子!

周禾正想著事情的前因後果,卻聽見宋瀾的語氣變了變,繼續說:「周子春你知不知道,哪怕是朕知道有人勾結羌族人闖了宮,哪怕朕知道他們在宮裡燒殺搶掠,哪怕朕知道叛賊已經逼到了昭陽宮,朕都盼著那人不是你!」

這一句,終於生出些痛心疾首的惱怒來。

周禾沉默地跪著,肋下的傷口不斷滲出鮮血,他卻像是覺不出疼一般,只是扯著蒼白的嘴角笑了笑,聲音很輕:「是臣。」

「陛下,是臣謀逆,臣辯無可辯,自古成王敗寇,落到今日這個地步,臣認。」

他一口一個「臣」。

宋瀾心裡像被誰揪著一樣疼,他猛地揚開了手裡的瓜子,起身走到周禾面前站定,凝眸片刻又掀了衣擺半蹲下去,與周禾的視線齊平。

兩雙極其相似的眼睛死死盯住對方。

「為什麼?」宋瀾忽然出聲問,「為什麼要逼宮?」

周禾垂下眼睛,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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