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瀾喉結上下一滾。
「等一等,等一等,等孩子們都走了……」
宋瀾一邊親人,一邊反手插上了房門。
梅硯喘息未定,努力把唇舌從宋瀾口出抽離出來,含糊道:「隔音不好……」
「煩死了。」宋瀾一手攬住梅硯的膝彎,抱著人就往內室走,壓在床上以後才說,「趕明兒建個大點的書塾,問宋南曛要錢。」
梅硯的嘴唇被親得通紅,他抬手抹了一把,黏糊糊的,無奈打趣道:「管自己的弟弟要錢,陛下好本事。」
「沒辦法,我可當不了教書先生,沒錢,少傅養我。」
他已經很少再稱「朕」,也全然放下了做皇帝的架子,來到錢塘才一個月,朝堂上的那些紛爭卻已經遠得像上輩子的事一樣,用宋瀾的話說,當了幾年皇帝差點要了他半條命,如今總算能落個清閒。
宋瀾將床帳放下來,彎腰把頭往梅硯手心的湊,梅硯一時不解,順勢揉了揉他的頭髮。
「這是做什麼?」
卻不想宋瀾纏他纏得越發厲害,就著這樣的姿勢在梅硯手心裡蹭來蹭去,十分乖巧的樣子,含糊道:「少傅以後不與摸別人的頭了。」
……
梅硯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哭笑不得:「你怎麼連孩子的醋都要吃?」
宋瀾「哼」了聲,猶覺得自己有理,轉而攀折梅硯的脖子說:「這不比宋南曛好多了?他連陸延生收學生都不准。」
「南曛郡把延生當師父,那是護師,你呢,你把我當什麼?」
話一出口,梅硯就先沉默了,他甚至已經能預測到宋瀾接下來要說什麼,不禁有些後悔。
這是一個略顯沉重的話題,因為宋瀾說:「命啊,少傅,你是朕的命。」
他甚至又稱了「朕」,將這句話說得與從前一模一樣。
昭陽宮、少傅府、錢塘江、南詔城……曾今無數次的承諾與誓言只是令梅硯心下感動,而這話如今仔說出來,卻已經平添了幾分酸楚。
梅硯的的確確成了宋瀾的命。
——這話竟是一語成讖。
「生同衾死同穴……」梅硯有些悵然地感嘆了一句。
宋瀾伏在他身上,興致盎然地盯著他看,笑問:「怎麼,這樣不好麼?」
「好是好,只是……」
宋瀾含上他的唇,止住他未說出口的話,貪婪道:「沒有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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