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柴烈火、天翻地覆。
吻畢,於磐再次抱緊他,把頭埋在他胸間,發出壓抑的哭聲。
李朝聞被他箍得腰疼,他不住地撫摸著他的背,傾盡所有安慰著他,用他柔軟的唇,再去吻那鮮紅的傷口。
溫存時刻,忽然陰風呼號,暴雪襲來,房梁劇烈地晃動,四面的牆全衝著他們砸下來,於磐用身體護著他,不管不顧地捧著他的臉繼續接吻。
雪下得緊,壁爐里的火卻燒得更旺。
李朝聞感覺不到冷,也感覺不到熱,雪花飄在於磐的鼻尖,他痴痴地伸舌|頭舔|掉。
於磐輕笑,在他耳邊吐著熱氣,動情得嗓音沙啞,他念道:「小寶,小寶,哥哥愛上你了。」
說完這句話,於磐就消失了,天地茫茫,李朝聞再也找不到他。
「小寶,小寶?」於磐坐在床邊,輕晃著他的胳膊。
李朝聞睜開眼睛,懵了五秒才發現:壁爐沒燒,房子沒塌,於磐也沒吻他。
「你,做夢了?」
於磐好像有點難以啟齒,李朝聞立刻警惕起來——完蛋了,肯定是說夢話了。
「可能是吧?記不清了。」他揉揉眼睛,躲閃道。
「你喊我名字了。」於磐起身去拉開窗簾,已經是早上了,能看到松樹上掛著雪花,但天朗氣清,昨夜沒有暴風雪。
小李打著哈欠坐起來,假裝不在意地問:「說什麼了?」
於磐坐回自己床上,李朝聞又看見了夢裡擁吻時,他那種摻雜著絕望和依戀的目光。
「你說:於磐,不疼,不怕。」
於磐沒有說,其實是因為他後來一直喊哥哥哥哥,越喊越焦急,他才把他叫醒的。
李朝聞舔舔嘴唇,坦然地告訴他:「可能因為,我夢見你的疤了。」
有時候,於磐對李朝聞單純而熾烈的目光感到恐懼,好像所有秘密,在他面前都會自然地融化,無所遁形。
於磐把自己剛戴上的冷帽揪下來,放在手裡揉搓,不再和李朝聞對視。
他是想告訴他這個傷疤的來歷的,他覺得他應該知道。
「我阿貝{大伯},是個大爛人。他從前沒有兒子,我阿爸走以後,他想培養我做他公司接班人,後來他生兒子了,為了讓我讓路,就——」
於磐頓了一下,把帽子戴回去,雲淡風輕道:「我揭穿他做的齷齪事,他一激動,端起花瓶砸我頭上。」
於磐把最折磨他的精神虐待,說成了「培養」,把於冠良對他娘倆做的一切,概括成了「齷齪事」。
李朝聞能感覺到,這三言兩語只是他所經歷的冰山一角。如果這也是夢該多好,他可以讓於磐把頭埋進他懷裡,痛哭一場。
「你不要可憐我。」於磐嚴肅地乞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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