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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望丘此人,看似淡泊名利,實則爭強好勝。

可惜,他自十七歲參加科舉。時至今日,連秀才都不是。

五年前,盧望丘與諸薔成親在即,他哄騙諸薔在婚前越禮。真等得手後,又嫌棄諸薔不堅定。

起初,他費盡心機逼死諸薔,或許是為了那點所謂的名節有損,不堪為妻。

可是後來,諸薔自盡,他卻從《鴛鴦會》中悟到了一個好法子。

一個助他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平步青雲的好法子。

孟厭拿出衣袖中的《懷薔記》,「那些與你說親的女子,怕都是為這本書來的。你挑挑揀揀四年,總算挑到一個最滿意的女子。」

他們今日來時,順道問了陳郡的幾位媒婆。

那些媒婆皆說,與盧望丘說親的大家閨秀,人手一本《懷薔記》。

一個個不明真相的女子,隔著一本書,愛上書中的盧郎。

她們求爹娘,尋媒婆登門說親。

可是她們不知,她們所深愛的盧郎,每日在家中裝病,看著一個個送到他手上的結親帖,東挑西選。挑了五年,他終於等到方相國捧在手心的小女兒方盈。

方家有權有勢,方盈金枝玉葉,不是普通人能高攀的門第。

但他,盧望丘,靠著一本話本,成了方相國的乘龍快婿。只等成親後,踏著方家為他鋪好的青雲路,一步登天。

縱使不是秀才又如何,方相國區區一句話,他便成了光祿寺少卿。

多少人夢寐以求之事,於他,卻輕而易舉。

如《鴛鴦會》的結局,白翟郎君找到公主,從一介白衣成了公主的駙馬。

盧望丘耐著性子聽她說完,不屑道:「你可真會編故事。諸薔不守婦道,是她該死,與我何干?」

孟厭頭回見到這般無恥之人,「男歡女愛本是常事,諸薔心悅於你,才會被你所騙。你竟如此無恥,把所有過錯都推給她。」

諸薔性子溫婉,自小規矩行事。

若非真的深愛盧望丘,怎會做出越禮之事。

盧望丘尖刻地指責,「她成親前已如此輕浮,保不齊成親後有旁的男人勾引她,她也會如此。這般不乾淨的女子,不配做我的新婦。」

他三言兩語便把諸薔騙進密室成了好事,歡好後她還抱著他承諾,說她日後會成為他的好妻子。

這種不堅定的女人,合該去死。

那次之後,他常給諸薔寫信,信中都是一些《女誡》之言。

可諸薔不明其意,還回信告訴他,她會按照《女誡》所說,做他的好妻子。

婚期將近,他只好徹底捅破那層窗戶紙。他寫了一封信,信中告訴她。他已將她做的醜事繪成春畫,他永遠不會娶一個失貞的女子,信中還夾了一張她的春畫送給她。

「人渣!你將諸薔說的如此不堪,你呢?你難道是什么正人君子嗎?」

「你不過就是一個,連偷香竊玉都不敢說自己名字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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