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梨一驚,「你如何知曉?」
「我看你對那小子關切的很,不顧性命衝上來攔棍。」江無期倍感好奇,「沈小姐不是一向以作弄人為樂?看著我把他打個半死,不該高興?」
「那……人都是會變的。」
江無期意味深長「嗯」了一聲,「自謝家被抄,你那刁蠻無理的性格確實收斂了不少。」
他繼續道:「一個殺奴罷了,郡主還是莫要上心,當年你爹心高氣傲,除了這鎮遠侯府的謝小公子,何人能配的上他家的掌上明珠,一連推掉幾家親事。」
「可惜啊,權勢滔天,震懾四方,功勳赫赫反倒成了催命符,輕描淡寫一紙謀逆之罪扣下,百口莫辯,連抄九族。」
「你爹往日與謝家走的最近,災禍一降,他倒是嘴閉的最緊,如今更是行事低調。」
「當年那麼多皇親貴族都入不了你爹的眼,這一個低賤的殺奴,你更不要想。」
黃昏之下,頭頂上是一片繁茂搖曳的金葉,沙沙作響,光跡自枝隙傾瀉,灰影流動。
江無期醉了酒,盯著樹葉直發呆,葫蘆里的酒灑出來都沒有反應,過了一會兒他趕她走了,「帶去給他喝。」
「你既已知曉我換了茶,又知曉他不會喝,為何還讓我送去給他?」
江無期眼珠子轉過來,「你的茶送到他自願喝下為止。」
他低頭一瞧,發現酒灑了,「哎呀呀呀呀呀呀,我的酒!」
怒氣滿滿盯著沈知梨,「死丫頭,快去!」
「……」沈知梨沒忍住,罵道:「怪老頭。」
她當著他的面將碗裡的糊藥潑了,扭頭倒了碗茶,走出藥房。
江無期冷哼道:「臭脾氣。」
回到四方觀的沈知梨正打算同往日一般,放下這碗茶走人,推門一瞧,屋裡赫然坐了一人,似是等待已久。
「鶴承淵?!你怎麼回來了。」
她略微驚訝,邊說邊把茶碗放到桌上。
鶴承淵微微一笑:「今日靈氣修得快,便提早回來了。」
沈知梨隨口應了一聲,「那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鶴承淵開口留人,「溫柔」的笑意不減,卻在暗中藏著寒氣,「這一個月來,每日都修煉到深夜,我覺得甚是乏味,沒有意思。」
他在盡力演好一個失憶的角色。
沈知梨:「離開是不可能離開的。」
「實在煩悶,是一日也難待。」鶴承淵指尖在桌上划動,細細盤算著,若不是光線較暗,便能察覺,他在刻畫一副地圖。
沈知梨不由道:「你當初在賭場待了十幾年這麼沒見嫌悶?」
鶴承淵似笑非笑,畫完地圖後,指尖在桌上點了點,確認了一處方位。
「賭場可以殺人,不悶,如果這也能殺人,想必也不會悶……」
「不可!」
一天到晚,就想著殺!
「那既不能殺人,又不能離開,該怎麼辦。」鶴承淵難以捉摸輕笑,「我總該尋個法子解悶,不然渾身難受,就想找個人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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