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無期面無表情,今日身上的酒味淡了不少,甚至帶著茶香,她低頭瞧了眼威脅自己的刺尖,又掃過長廊亭下冒熱氣的茶,他這是一夜未睡?
他道:「懷淑郡主還是和小時候一樣,遭人厭惡。」
沈知梨也猜到一二,冰洞的事暴露了。
「怪老頭,你應該也有事和我談。」
「何以見得?」
「藥谷不與任何人為伍,你自然也不懼怕朝廷之勢,神不知鬼不覺殺我一個人拋屍荒外,嫁禍與陳常山內也不是不可能。」
「錯了,藥谷也該與他人為伍了。」
「你在亭內想了一夜,究竟是殺了我,還是留下我。你已經有答案了。」
「答案是什麼?」
「真要想殺我,早在剛剛瓷器就已刺破我的喉嚨。」
江無期大笑不止,「懷淑郡主腦子比小時候有用了,你見到了不該見的,怎麼不威脅我呢?」
「如前面所言,一來我無法威脅你,因為我的命不重要。二來我需要你的搭救,解我殺奴的毒。」沈知梨揚起笑容說:「不過現在看來,我的命對你來說,有點用處。」
江無期:「所以你要威脅我了?」
沈知梨搖頭,「沒有。我熬了幾個月的藥,卻並仍不知如何救鶴承淵,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了。」
江無期睨視雪地里的空碗,「喝了?」
沈知梨:「喝了。」
「你確定?」
「確定,昨夜我坐在他對面,看著他喝下去的,一滴,不剩。」
江無期手裡斷壺隨意往雪裡丟去,走向廊亭。
沈知梨望著他的背影,不知在那搗鼓些什麼,她彎腰拾起地上掉落之物,隨後取出乾柴生火。
「怪老頭。」
「做什麼?」
「你與謝故白的母親是何干係?」
「不該問的不要問,會丟了小命。」
沈知梨「哦」了聲,認真扇著火,「見不得人的情夫啊?」
「死丫頭!你胡言亂語什麼呢!」
沈知梨假勢不經意間道:「不是情夫啊,那是什麼?鎮遠侯府三房只有謝故白與他娘被救,你有那劫人的本事,怎麼他爹不一起救了,說明你恨他爹是個負心漢,他的抄家報應罪有應得,我說的對吧。」
江無期放下手中之物,挺直腰板,「死丫頭……」
「這麼說來,你收下我,救我的殺奴,還有一層關係對嗎?是因為我爹並未在當初對謝家出手相助……」
「關係,老一輩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不過倒是有另一層關係,你無需知道,殺奴我會助你救。」
「還有,知道越多,死得越快,這句話你該記牢了。」江無期警告她,「出了這個藥谷,你見到的一切都要守口如瓶,當未發生過。」
沈知梨:「我知道,只要能解他的毒,我會當做不曾見過,那、片、月、季、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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