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了,幾十根帶血的銀針落地,少年滿身血孔,時不時抽搐,到最後留了口氣,頻死前才來了兩人給他醫治,然而,他們縫合傷口,也不過是隨意穿合罷了,血止住命留住便行。
方才還得意洋洋幫他打走那些人的沈知梨,現在哭得泣不成聲。
鶴承淵靜靜看著過去的自己,又望向沈知梨,她顫抖著想為少年減輕痛苦,可卻無從下手,也碰觸不到他,於是眼淚便像開閥的泉水,源源不斷砸下。也不知為何,他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卻還是走到她身旁,將一顆小石子放於她的手邊,小石子碰觸到了她。小而不起眼的物品,就像是他們之間搭起唯一能碰到彼此給予安慰的橋樑。
他的過去不算光彩,殺奴……也不是句玩笑……那就是他的上輩子,是他們買回來的一把刀,也是入不了眼的奴隸。
牢中空了,只剩兩個意識存在,沈知梨呆呆站在石台邊,望著千瘡百孔的人,竟束手無策,原來她什麼都幫不了他。
少年在石台上躺了幾天幾夜無人問津,大多時候他都是被痛暈的,醒來時,沒有眼睛,看不清身在何處,只感到有水餵到他的嘴裡,讓他吊著一口氣。
沈知梨手心裡捧著的水,也只是牢中存在之物,她發現幻霧囚禁她,幻霧出現何物她就要看何物,踏不出半步。
真是實現了,兩步遠。
聽那些邪宗弟子交談才知,原來少年已經跟隨他們漂泊幾月了,他們去過餘江余府討債,可惜余家小妾離奇死亡,余夫人不認這事,但最後還是用五十萬兩打發了他們,就此劃清界限。
沈知梨並不知,剜針是少年受盡折磨的開始,並非結束。
從這日起,她變得沉默,笑容未再見過,她盡所能試圖幫他減少傷痛,棄掉的石子被鶴承淵如數拾起。
幻霧變動,殺奴身上的傷還未好全,他每日的飯菜還是那般寡淡,體內的毒總在深夜發作,他們為他送來的解藥,抑制不住太多的疼痛,每次毒發少年大汗淋漓,抓心撓肺,身上的傷口再次出血,徹夜難眠。
沈知梨在他們每次來時,偷偷藏些外傷藥,放在他的床頭。
他的筋脈被斷,一身內力被毒侵蝕,無法驅使。
某日邪宗弟子又來了。
「師兄你要將他帶到哪裡去?」
「我的蛇要冬眠了,送去給他們再飽餐一頓。」
沈知梨整個人都麻木著,目睹少年被帶走,她什麼都做不了,也改變不了,她拾起一把小刀,不足一指長的刀。
他們趁夜裡殺奴毒發沒有回手之力時,卸去他的雙臂,丟入蛇窖。
密密麻麻滿窖的蛇,沈知梨發怵,身體涼汗直冒。
鶴承淵眸光加深,這麼多日,總算開了口,「不必救他。」
沈知梨卻聽不見,一顆小石子滾在她的腳前,阻止她靠近少年,她又向前一步,又一顆石子打在腳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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