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茫了,仿佛身處危機四伏的霧林中,除了賭一把,什麼都沒了。
「我只能去賭……賭我被抓回來,也絕不會成為他手中的傀儡。」
「我會回府告知我爹,但……宋安,城中已不安全,你該走。」
宋安茫然注視著人來人往的街道,「走?我能走去哪?」
他們都有目的,可他沒有,除了藥谷,他還能去哪?可師父……能撐到鶴承淵的到來嗎?鶴承淵能贏下這場戰役嗎?
沈知梨勉強抬起受傷的胳膊,輕拍他攥著她的那隻手背,「與我回府。」
少年從何時失了鮮活,似深秋乾枯而落的敗葉,黯然失色低垂腦袋。
沈知梨試圖安慰他,可話到嘴邊又不知說何好,或許他自己會想明白的。
他對她的事過於激動,是因為從前自信的人,年紀輕輕的毛頭小子孩憑一己之力創辦的枯草堂,成為堂主,探信聞聲,密中暗查這些事都由他來完成。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失算、漏查,錯過訊息,難破詭謀,論謀略他比不過,論功夫他也比不過,他覺得自己成了眾人陷入困境自身難保都要護著的累贅,他自責幫不上一點忙,還有拖累他人。
所以……在沈知梨這件事上,他容不得她出一點差池,總該做些什麼……不能連她也沒有保護好。
可他也還是個未成年的少年,初識不過十五,而今也才十七。
離開了藥谷與他熟悉的陳常山,他不再把自己與其他師兄弟比,他敬仰君辭,仰視鶴承淵,凝視謝故白,無論是哪一個,在他這般年紀都比他強,他想做好,想變強,想護住想護的人。
沈知梨拽了拽他的手,「你做的很好。萬事並非能稱心如意,盡心盡力,自會引向他該走的道路。」
「沈知梨……」宋安望著她輕笑著的側顏,在落日餘暉下,溫暖耀眼。
沈知梨詢問道:「趙將軍那方,你可還有消息」
宋安:「有,此次回城,他的目的應是逼宮奪權,據我所知他入宮是去探查地形,查探新皇動向。」
「趙將軍……一個如此有威望的將軍,謝故白究竟是沒算到,還是壓根沒將他放在眼裡……」
沈知梨反應過來,「對了!趙將軍人呢?!」
說時遲那時快,王府門前,這人便已經出現在了眼前!
趙將軍遭王府的人趕出了門,沈知梨困惑看著在府門前口無遮攔大罵的小廝。
句句惡咒,口無遮攔。
他這是在做什麼?趙將軍可非常人,行軍之人火氣大,家破人亡在新皇那吃了閉門羹,在這還要受包子氣?他怎麼可能忍得了。
這個危機時刻,王府可不能樹敵。
沈知梨當即快步走到小廝面前,責備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她轉眸對趙將軍道:「趙將軍……」
趙將軍身經百戰,年過半旬,頭髮花白,仍身姿健碩,眼眸犀利。他冷她一眼,昂首看向破敗的牌匾,不屑低哼一聲,「懷淑郡主,永寧王府沒學會待客之道嗎?」
不等沈知梨再言,他甩頭就走。
沈知梨責備站在一側的小廝,「你在做什麼?那是趙將軍!」
緊閉的府門打開,沈屹州站在門前,「是我讓他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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