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行之路並不遠,那我們途中剩下的藥材,能撐多久。」
君辭注視著她,她說的很認真,也很為大軍著想,可是,他知道這不是她真正的目的,她想去鎮中藥房,其實只是為了給鶴承淵尋些稀有藥材來,給他療傷,給他調整稀薄的靈氣。
師父從前總往餘江跑,送到藥館的要只多不少,唯恐謝故白不夠用。
江無期望著謝故白能成為君辭最有力的左膀右臂,重拾謝府威名,翻過舊案,成為名聲大噪的開國元將,可他有自己的一腔抱負,一盤謀算。
他們站在了對立面。
「我帶你去。」
君辭給她重新披上衣裳,這次她沒拒絕。
她在乎自己的安危,她不敢拒絕,經歷一年前的事,她寄人籬下學會了小心翼翼。
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她必須順從。
君辭眸底閃過一絲苦笑,她有意與別的男子拉開距離,卻不得不妥協。
那些藥材確實有用,他們喚了一些人同行。
餘江變成了鬼城,余府破敗,謝府腐朽,當初退回的稅額讓夾縫叢生的百姓重拾生的希望,修好的驛站徹底倒塌成了廢墟,藥館亦是塌了半邊,染了濕氣,霉了不少藥材,他們拖回來清點,又發現壞了大半,剩下的為數不多,一半路程都不夠用。
沈知梨第二日起了大早,把藥材鋪開來曬,忙忙碌碌一整天又開始磨藥,等他回來,她的狀態比第一日好多了,至少願意動起來,而不是不吃不喝枯坐。
君辭抽空陪她一起,只是他們不能在這待太久。
「師弟說三日,我們只能等三日。」
來幽水是臨時起意,改了路線,他們要儘快攻回,否則接應那方恐會被傀儡軍發覺,暴露位置。
在餘江最多三日,倘若明日鶴承淵沒歸,他們也必須啟程。
「君辭,你來救我們,默許鶴承淵殺了那幫仙門弟子,難道不是為了讓他助你一臂之力嗎?」
「怎麼棄他不顧。」
沈知梨無法得知鶴承淵的情況,但三日極限,他身上又會多出多少傷,內力與靈氣又會損傷多少,不知道他從哪裡來,可萬一他吊著一口氣來找她,可她走了他還有餘力去尋她嗎。
君辭:「我需要的是他,不是魔軍。師弟是什麼樣的性子,你知曉,他未必會與我為友。可我是主將,手底下是無數的人命,活生生的人命,我不能拿他們的命去賭一個未知的結果。」
沈知梨欲言又止,他說的不無道理,她不想干涉鶴承淵的選擇,也無法讓君辭去賭。
「我在這裡等他,可以的話……給我留個帳篷就行。」
「師妹?」君辭凝起眉來,「他私開了百年魔封,意味著他萬一無法控制那些窮兇惡極的魔種,他們會侵蝕整個大昭,百年前眾仙家的努力徹底白費!」
沈知梨:「他沒有嘗試成仙嗎?他沒有費盡全力選擇那條路嗎?」
她抱著藥材去向一旁熬藥,若不是無路可走……鶴承淵或許也不想選那一條,現在別無他法,只能一條黑走到底,以他的性子,他會奪下整個魔界,徹底掌控他們,而不是把自己放於窘迫,逃竄的危險之中。
也許是這般,君辭才不敢為了他,賭上自己蟄伏多年的北疆軍,他也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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