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養成和主唱官宣,結果be!現在出了新人希望挽救一下這座墳!」
男人剛才被謝未雨握著的手垂落,謝未雨低頭,看見他骨節分明的手在月光和微弱的廊燈下顫抖。
影子被地上的石板切割,暗示這個人也早就四分五裂,固執等著一個被拼湊的機會。
「我不是岑末雨。」
謝未雨說得很輕,只有賀京來能聽到。
他沒有貿然擁抱、親吻,只是沉默地看著賀京來。
湖綠色的眼眸和從前不同,時間總能改變很多,氣質、容貌、事業等等。
不通人性的鳥從前不求愛,他的族群不擅長求愛,習慣囤積食物獨自度過寒冷的冬天。
謝未雨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只是來玩的。
還沒徹底長大的小鳥不會有愛這種東西,求偶不過是生物本能。
他在台上放聲歌唱,在台下,在賀京來的床上變換聲音,當時不明白。
後來意識到,那是不本能的求偶行為。
只是賀京來不需要他求,他一直在他身邊。
導致謝未雨忘了時間,忘了期限,忘了他的到來是一場歷練。
賀京來沒有問他最關鍵的需要確認的問題。
他見過太多「謝未雨」了。
外貌不重要,訴說也不重要。
他又問:「今晚的燒鵝飯好吃嗎?」
謝未雨搖頭,「不好吃,我更喜歡有人用洗衣機的聲音給我做。」
他沒有失憶,還記得從前,記得洗衣店後門的廚房。
他不說大家都知道的賀京來撿到他那天給他吃的白切雞。
他說相依為命那些年賀京來給他做好吃的背景音。
「加點斜對角打麻將的聲音,樓上姐姐熨衣服的抱怨。」
賀京來的手更是顫抖。
直播鏡頭並不清晰,兩個人掩在綠植後面,像是虛化的舊相片,很多人都有瞬間的恍神。
好像站在賀京來面前的是謝未雨。
「還有別的嗎?」賀京來閉了閉眼,聲音像是從喉嚨滾出來的,壓下哽咽後顯得沙啞。
謝未雨:「還要街口的老頭找他家狗的聲音。」
「板板!你跑哪裡去了!又交新朋友了?」
「然後我也喊半半。」
「有個哥哥會凶我,說再叫就往我的燒鵝飯上加芥末。」
「好狠心……」
還沒有說完,謝未雨被人一拽——
他和賀京來徹底消失在固定的鏡頭下,似乎拐進了死角,那鉤月還掛在天上,有人被鉤著跌跌撞撞進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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