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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她真的沒再去打擾過白鷺洲,日子淡淡地過著,看似並沒有和之前有太大不同。只是有時她會想,連她都有種寧靜似乎從未打破的錯覺,那對於白鷺洲呢?

那波紋漣漪,只會比自己的心湖水面還要平緩吧。

原來人與人之間的聯繫就是這樣脆弱,主動的那一方不再主動後,或許真的一輩子都再也不會見面了。

而有些遺憾培豢多年,未及抬芽,又沉沉埋入土中。

池柚有一點很奇怪:一些小事上遇挫,她還會像常人那樣難過傷心一番,可真的碰到了人生轉折點上的大事,她又冷靜得不像個正常人類,仿佛所有情緒都在一秒間消失。

她很多地方都和普世不太一樣,這或許是遺傳自父親孫金文。

就比如此刻。

她只知道按照公俗良序來說,斷舍離該難過、被推開該流淚。她試圖學著和其他失戀者一樣去酒吧買醉,又去江邊一個人望著夜空發呆,可是在高腳玻璃杯中平靜無波的酒面與看起來和往日無二的月色中,她卻慢慢地看清了自己心底的那一片荒蕪。

她像是一具再也難以滋生任何感情的死屍。

然而,心底深處又有些怪怪的感覺,她說不上來。

不像痛苦。非要形容的話,倒有點兒類似於是某種窒息。

……仿佛死屍被撈出了福馬林。

最後的一點濕潤與鮮活,也蒸散無了。

池柚不知道該如何定義白鷺洲在自己心裡的意義,她只能打出這樣的比方。

她就是覺得自己的生活剝離去白鷺洲之後過得很“乾涸”。乾涸得快要讓她又失去人形,變回白骨。

和黎青以及那些舍友一樣,池柚一回家,母親池秋婉便輕易地看出了她身上的沉沉死氣。

池秋婉知道白鷺洲對池柚塑成的羈絆,也知道二人重逢後池柚一直在執著的事,所以很快猜到和這個有關。

池秋婉端來早就切好的水果,溫柔地和池柚說:“小柚子,晚上去餐館吃大餐好嗎?”

池柚撐起一個笑,乖乖點頭:“好。”

池秋婉:“想吃什麼?”

池柚:“您想吃什麼,我們就吃什麼吧。”

“對了,上次一個姓黎的女同學來給你還書,書里夾了幾張火鍋店的折扣券,這兩天該過期了,你前段時間一直住校也沒回來,剛好今天趕上。那個火鍋店離咱家不遠,咱們就去那裡……”

池秋婉說著,池柚只心不在焉地應了聲作回應。

晚間時分,到了飯點,池秋婉去池柚的臥室叫她出門。

推開門,池秋婉便看見池柚軟塌塌地窩在椅子裡,似乎她回家後一進屋就是這個姿勢了。

走近細看,還見池柚手中抱著一個黑乎乎的乾屍頭顱,被經年日月的盤玩摩挲得油潤發亮。

這顆頭顱是池柚從二手老市場淘來的,聽那老闆說是從埃及過來的貨,以類似於製作木乃伊的手法保存下來,先是泡在鹽水中去除多餘水分,再用古草藥與古香料塗抹防腐,最後以木釘固定每處會活動的骨骼。不知真假。

池柚很喜歡,她總是像盤核桃一樣盤它。她說,這顆頭後腦勺很圓,很漂亮,白老師的後顱骨就是這樣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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