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這段對話到這裡就可以了,該結束了。
因為好奇而去提出了疑問,但是對方沒有明確回答,那就說明對方不想回答。
就不必再追問了。
正常成年人都懂這個道理,更別說是一直都對別人隱私沒什麼興趣的白鷺洲。
可,白鷺洲還是又開口了。
“不方便告訴我?”
聲音低了一點,句子沒什麼感情,都聽不太出來是個問句。
她的臉上又出現了那種明明沒有皺眉,卻感覺像是在皺眉的表情。
“嗯……”
池柚撓撓頭,其實也沒什麼好瞞的,大大方方對白鷺洲笑了笑。
“就是白天導師發給我的信息,我剛剛才看到,他讓我修改一份報告。是……《屍檢報告》,PPT,帶圖的,還不止一張,我怕您看見那些圖害怕。”
那似有若無的皺眉表情消失了。
“沒事,我不害怕。”
白鷺洲拿出消炎藥膏,用棉花團沾了,塗到池柚的胳膊上。
“你坐正,不然光線不好,我看不清。”
“好。”
池柚乖乖坐正了,但是也按滅了手機屏幕,扣在了桌子上,沒有再繼續看那份《屍檢報告》了。
藥膏被輕柔地沿著皮膚紋理塗抹上,均勻的薄薄一層,在燈下面反射著油亮的光。
從始至終,白鷺洲真的寸毫都不曾碰到過她。
最近的時候,是食指按住棉花團壓下來時,隔著很薄的一層棉絮。
那瞬間,好像可以把頭頂直射燈的熱度錯認成她指尖的溫度。
這一瞬的錯覺……
池柚盯著棉花團擦過去的地方,本來微笑的嘴角沉了一下,變成了一個稍微帶點苦的笑。
也沒有很苦,就一點苦,真就一點點。
在她本就沒有奢求太多的世界裡,有這一秒的錯覺,她已經心滿意足了。
所以沒關係。
而且她發現老師真的很厲害,怎麼做到真的完全碰不到的呢,這麼細密的上藥工作,就跟解剖時不沾血一樣困難。
這要是拉去玩那種拿個鐵環順著電絲走不能碰到電絲否則就要被電的遊戲,絕對是頭獎啊。
嗯,拿頭獎,也確實是白鷺洲的風格。
想到這兒,池柚忍不住輕輕地笑了一下。
從鼻腔里細細地“哼哼”,這種笑。
白鷺洲:“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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