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洲想著,能多一個信息點馬上給到醫生也好,於是彎下腰,挪開了池柚額頭上的毛巾,用手背試探了一下。
可是額頭皮膚上還帶著毛巾的冰涼溫度,摸不出來真實體溫。
白鷺洲:“我去找個溫度計。”
池柚卻不鬆手,虛軟地把白鷺洲拉回來。
她此時能用上的力度很小,不足以拉停一個成年人,但白鷺洲感覺到她在拉自己,就馬上停下,再次俯過去問:
“怎麼了?”
“又不是只有額頭才能試體溫。”
池柚的眼波泛著狡黠的光。
“舌頭也可以啊。”
白鷺洲:“你……”
池柚:“親親我。”
白鷺洲嘆氣,“現在不是鬧這些的時候,你先收收心,我給你夾上體溫計再馬上去叫醫生,等醫生看過以後,你想怎麼樣都行。”
池柚撇撇嘴,鬆開了白鷺洲的手,“好吧。”
白鷺洲摸了摸池柚的耳朵,“乖。”
醫生來仔細檢查過後,表情欣慰許多,說池柚的體溫在37度,雖然還有一點點低燒,但已經算是降下來了,而且人意識清醒,說明腦部血腫的情況比預想的要好,明天就可以進行第二次手術。
並且池柚現在醒了,她自己可以簽手術單,也不必再麻煩她媽媽。
醫生走後,白鷺洲終於鬆了口氣,扶著床沿坐下,散出滿身疲憊。
池柚又拉住白鷺洲的手,晃了晃,虛弱的嗓音帶上了她獨有的細膩清甜:“現在可以親親我了嗎。”
“好。”白鷺洲寵溺地答應,支起身子,傾過去,緩緩湊近。
可她離池柚的臉還有十公分時,池柚眨了眨眼,忽然開口問道:
“不是挺順利的麼,我醒了,也退燒了,你為什麼還哭呢?”
白鷺洲勉強扯出一個笑。
“我哭了嗎?”
池柚:“你眼睛裡有眼淚,只是你在忍,沒有讓它掉下來。”
白鷺洲聞言,眼眶和鼻尖的酸澀如洶湧浪潮般襲來,讓她再也忍不住。
她只眨了一下眼,淚點就“啪嗒”地落在了池柚的手背上。
“我只是在想,還好……你醒了……”
白鷺洲佝了腰,握起池柚的手,將額頭抵上去,不想讓她看見自己哭泣的狼狽。
可是她哽咽的聲音,比以往任何一次落淚都要沸騰得多。
“還好醒了……還好……醒了……”
“我昨晚的情況,應該很糟糕了。”
池柚翻起手掌,柔和地撫摸白鷺洲通紅的眼角。
“不然你不會哭成這樣。”
白鷺洲想說什麼,但她說不出什麼自欺欺人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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