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於證明自己的猜測，跌跌撞撞的從茶几上起身，差點絆到了電腦的充電線。老天似乎也惡劣的想讓她看到自己的惡作劇傑作似的，在輕易找到了房間的備用鑰匙後，汪瑤打開了那個獨屬於顧墨私人領域的小空間。

房門後不是什麼幸福的秘密花園，當僅剩的三觀被鋪天蓋地的「肖琳菲」摧毀時，心愛之人的形象在內心崩塌，汪瑤覺得自己的精英人設也完了。

她先是在房間裡發出一聲猶如野獸咆哮班的嘶吼，緊接著，一邊揪著自己的頭髮，一邊扯著嗓子命令電話那邊的助理，訂機票讓顧墨飛回來。什麼會議、洽談，她都不管了，她現在只想見到顧墨，當面質問她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對方到底知不知道，為了不讓她的小墨被圈內的風氣惡習影響，自己是操碎了多少顆心，磨破了多少層嘴皮，推掉了多少不入流但賺錢快的通告，才讓她這朵高嶺之花歲月盡好的仙女形象定住？

現在倒好，一向以清冷出塵文明的國民影后竟是流量小花瓶的腦殘粉，不用她底下的那些粉絲哭著喊著求真相，她這個做經紀人的第一個就要跳出來問一句：

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她退出房間，靠在樓梯欄杆上，背部的依靠感讓她逐漸冷靜了下來。又通知手下的幾個副經理緊急去處理與國外片商合作的事，汪瑤坐回了樓下的沙發，一邊捋著頭髮一邊理清眼前的思路。

過往的事一件件浮現在眼前，當時對方要讓出競爭機會，讓肖琳菲出演夏天，她就有所懷疑，現在想來……汪瑤不禁倒吸了口冷氣：感情她的小墨，還真不是對方的「腦殘粉」。

一般的腦殘粉除了在微博上對黑撕逼放彩虹屁，最多現實中每逢應援會送點情誼遠高於實用價值的小禮物，也就撲騰不了什麼了。反觀顧墨，送錢送資源送人脈，這樣的粉頭敢說是飯圈第二，她倒要看看，誰敢稱自己飯圈第一。

她不是腦殘粉，她是究極忠。

該教的戲也教了，該給的角色也給了，下一步，該不會是要把人也搭進去吧？汪瑤心裡驀的一驚，閒暇時在某女頻網站看到的小說，什麼某影后和某小花旦原先毫無瓜葛，自從拍了一部電影後，因戲生情，從劇中的對手戲發展到床上的對手戲啊；又或者是某位演員是圈內另一名藝人的粉絲，為了偶像進圈，費盡心思爭取到同演一部戲的機會，兩人最終終成眷屬啦。……各種狗血劇情不受控制地在腦內循環播放。

不，汪瑤捏著玻璃杯的水面在劇烈顫抖，自己苦心經營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讓小墨對自己與外人有幾分不一樣的顏色，怎麼一朝就讓肖琳菲那朵小妖花給劫壺了？

不，不是這樣的。汪瑤試著安慰自己，顧墨對著別人從來都是清冷間帶有淡淡疏離的客氣，只有面對自己，只有面對自己才偶爾會用撒嬌的語調露出甜甜的笑。至於肖琳菲，只不過是同事間前後輩的關係罷了，最多帶上那麼一點粉絲的濾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