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昊細細想著，搖了搖頭，「只有過一次接觸，有一點，他好像很喜歡喝茶，我用茶招待他，看得出來，他品得很用心。」

許量有過一瞬間懷疑這個道士是趙軒昂，但趙軒昂不愛喝茶，尤其瞧不上凡人的茶水。

「看得清他的樣子嗎？」

「看不清，我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法術，五官是模糊的，我始終記不起來，聲音有點低沉，可能也做了偽裝。」

許量若有所思，這種這種模糊無關的法術是易容術的一種，當時會讓人看到一個很普通的樣貌，事後別人連那普通的樣貌都回憶不清。

許量打斷他的回憶，「龍門工程基地出事了，和你有關嗎？」

「沒有直接關係。應該是他們拿到秘術之後就在那裡做了一次實驗，傷了不少的人，但是殭屍上不帶任何屍毒，也因此沒被發現。」

「你們能查到這一點，我很意外。許量，你真的很不簡單。」

許量沉默著思考這幾件事的前因後果，基本上已經結案了。

從安辭微車禍，古屍丟失，再到安辭微被古屍傷害。

是因為外國勢力和國內民間組織勾結高昊，三方勢力各為其利導致的結果。

現在高昊被抓捕，剩下的就是通過高昊去追查所謂蒼山派弟子，以及拿走高家秘術的外國勢力。

「對不起。」高昊苦笑。

許量沒有回應，高昊過了很長時間，他問許量，「富龍說的屍檢報告，是真的嗎？」

「是。」許量很直接地告訴他，「你師父的確有大本事，但你忽視了他已經年邁病重這件事。他的確救出了小雯，但小雯懷著身孕，胎兒吸收的屍毒你師父無法消解。」

「他盡力了，我打電話問過小靈姑娘，你師父服用的那種屍蠱，若不出意外，還可以為他延續三年壽元。但你師父只活了半年。原因是什麼，相信你也知道了。」

因為無法消解胎兒的屍毒，母子一體，無論高老怎麼努力，小雯都必死無疑。

高昊低下頭，拳頭砸在身上，哭聲從嗓子裡溢出來。

師父沒有見死不救，反而師父為了救小雯加速燃燒了自己的生機。

「我都做了些什麼？」高昊拍打著心臟，那裡密密麻麻地痛。

從一開始他就不該接觸小雯，不該和小雯在一起，或許他應該對小雯坦白。

小雯是個善良的好姑娘，或許小雯知道了他是做什麼的，也不會離開他。

又或許小雯知道以後會離開他，那樣就不會發生後面的事了。

「是我該死了，最該死的人是我，是我……」

許量冷眼看著他，起身理了理衣服，「想想怎麼贖罪吧。」

「贖罪？」高昊抬頭看她，猩紅的雙目里透著迷茫。

許量：「高家的秘術，丟失的古屍，還有你師父的遺體。」

「對不起。」

許量面露嘲意，冷笑著：「你該道歉的人不是我，而我也不接受你為了讓自己心理好受一些，而說出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