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量深深吸了口氣，還不等她說拒絕的話，許商便開始賣慘了。

「人生地不熟，兜里沒有半分錢。下山之後我還被人騙過幾次，外面世界好可怕，師姐……你也不忍心讓我流落街頭吧？」

「而且現在做什麼事都要證，我連身份證都沒有，行事處處艱難。師姐，你真的忍心讓我離開嗎？」

許量欲哭無淚，讓許商走，她狠不下心，畢竟是親自帶大的師妹。

可留許商住下來，她和安辭微的恩愛戲要演到什麼時候啊？萬一露餡了怎麼辦？

「師姐，我是不是讓你為難了？」許商吸了吸鼻子，抹了抹並不存在的眼淚，「我知道，師姐如今也成家了，我和師姐感情再好，也只是師妹。師姐現在有了更親近的人，有了更親密的關係，我的確該懂事一點了。」

許商起身，開始收拾東西，「師姐好不容易才遇到一個真心相愛的人，我不該和小時候一樣任性的黏著師姐了。」

「行行行。留下！」許量被她煩得不想繼續說話。

許商見她鬆口，頓時笑了起來，「和師姐開玩笑呢。就算你倆方便，我還不方便呢。這個花花世界美人真多，我還要繼續修我的道，可不能在同一個地方停留腳步。」

許商這樣說，許量卻不放心起來。

可能是因為自己被騙了，她下意識擔心起許商了。

何況許商剛剛賣慘說的那些話都是很真實的，至少許量曾經親身經歷。

「那你有地方去嗎？」

許量問她。

許商沒有再開玩笑，「有啊。天下之大，我何處不可去？當然，男廁所我不去。」

「別皮，你住在哪啊？」

「起初不太懂這個世界的規則，就隱了身形觀察了幾天，後來找了無人居住的所謂鬼宅之類的，我住了幾天，之後和人族多有交流，知道了身份證戶口本這些東西。」

「我找了個黑市，做了些買賣，賺了錢之後又通過黑市把證件辦下來了。速度很快，上午去下午就拿到了。之後大概了解了一下這個世界的規則，就能偽裝得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了。」

許商起身指著自己的破洞牛仔褲，「怎麼樣，酷不酷。我自己剪的。」

「……」

許量翻了個白眼，她就知道，三兒肯定過得比她好。

「我們有法術，什麼做不得啊？要不是師尊當初有令，我才懶得偽裝成普通人。」

「那你有工作嗎？」許量問她。

許商搖了搖頭，她繼續研究安辭微送她的遊戲機。

「師姐你呢？為什麼去靈案隊做事？靈力尚未復甦，一群人聚在一起仗會一點小法術，就你來我往的小打小鬧，師姐不會覺得無趣嗎？」

「不會。雖然人族這份力量很小，但是團結起來不容小覷的。」

許商拿著說明書的手微頓，繼而嗤笑一聲，「一隻螞蟻和一窩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