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喜歡我嗎？」

「什，什麼？」安辭微耳邊猶如響起一道巨雷，震得她耳朵直嗡嗡響。

許量很有耐心地等著她回答。

安辭微卻無法像之前那樣直接了當的說出來。

可能許量記憶里隨便遺忘的一個片段，就是她安辭微一生之久了。

她怎麼和許量說愛呢？

以她短短几十年的壽命，能陪許量走多久呢？

「安辭微，我不懂什麼是喜歡。幾萬年來我從未經歷過，我不知道該怎麼走入你的世界，所以在我弄清楚自己的感情之前，我想先讓你好好了解我，看到真實的我。」

安辭微隱隱明白許量的意思，一股巨大的欣喜感襲來，讓她甚至忘了今天讓她低落糾結的那些事，只滿含期待的看著許量。

許量咬住舌尖，察覺到一些同意，聲音略有些哽噎，她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半步。

「安辭微，看清我之後，你被嚇到了嗎？」

她當然知道安辭微喜歡她，在地府時身為魂魄的她已經清晰明了的說過了。

但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所以選擇了避而不談。

之後的安辭微多次暗示，她不是沒有察覺到，也不是對此無動於衷。

至少在安辭微替她擋下殭屍的那一掌時，她體會到心痛了，是幾萬年從未有過的體驗，是與身體無關，直擊靈魂的痛。

安辭微急切地逼近她，慌亂地解釋著：「我沒有被嚇到，我只是，只是……」

只是突然失去那股勇氣了。

「只是什麼？你不喜歡我了是嗎？」許量盯著她的眼睛，認真的問她。

「當然不是！」

安辭微不知道作何解釋，今天她的確感覺到挫敗，甚至想過收起自己作為凡人那點可笑的情感，以後不要再對許量做出任何打擾。

畢竟在許量漫長的歲月里，可能下一個百年裡就會把她忘掉，她無法陪許量走得更久，又何必讓許量印象深刻的記住她呢？

但看到許量現在這樣，她突然為今天那片刻的退縮感到懊悔了。

「對不起。我……」

許量趕緊捂住自己的耳朵，「我不聽！我不聽這個！」

安辭微第一次見她做出這種耍賴的姿態，莫名被她的可愛給逗笑了。

記得當初醫院第一眼見許量時，她就是被許量那靈動的眼神給逗笑了。

如今許量捂著耳朵，有些怨懟地瞪著眼睛看她，好像更加可愛了。

安辭微就是這樣壞壞的想著，要是再把她逗得炸毛一點，似乎會更加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