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量辯解兩句，「大師姐沒有你說的那麼殘暴。」

「沒有？當年仙魔大戰，她一人一劍把魔域都殺穿，這事你已經忘了是吧？她有多恨魔族你又不是不知道。」許商越說越激動，甚至都有點手舞足蹈了，她用手比劃著名，「到時候直接一劍捅了你，還有你那個寶貝小情人，碎屍萬段！」

許量無奈，「那是我妻子。」

「那是能要了你萬年修為的人，你怎麼想的啊？都有心魔，還不把內丹拿回來，你想害死自己是不是？」

許量直視著她。

許商的聲音戛然而止，她在師姐眼裡看到了自己不能領悟的情緒。

許量卻道：「沒有內丹她會死的。我是醫修，救她也是在救我。」

「說得道貌岸然，你明明知道她命里有那一劫，不是救你而死也是救別人而死，她早該功德圓滿，是你捨不得才把她強留下來的，我說得對嗎？師姐，你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

許量也不知道她說得對不對，看到安辭微為她而死的那一刻，她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救活她，她不能眼睜睜看著那個人死去。

至於許商所說的安辭微因為救她而功德圓滿，這件事她沒有細想過，但不能否認許商所說有一定道理。

「不。不對。」許量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追查到地府的時候，轉輪王已經定下了她的下一世輪迴，她並沒有因為救我而功德圓滿。」

許量為自己找到了一點信心，她笑道：「而且，我沒有強行留下她。在帶她還陽之前，我有問過她的意見。」

「她一個凡人懂個屁，當然覺得能活著就不想死，可你明明知道輪迴是在正常不過的事，就像這天地間的四季一樣，冬去春來永遠都是一個循環，她早點開啟下一世，早點脫離這個循環達到永生，這才是她的追求，你從根本上騙了她！」

許量剛剛找回來的自信消失了，坐在沙發上垂眸思考著。

難道她真的做錯了嗎？

許商沒再繼續說下去，她也安靜下來，坐在一旁等著許量做決定。

「師姐，你現在可以直接殺了她，取回你的內丹，她本來就該死，她早就該死了，這才是順其自然。」

許商輕聲說完。

許量忽得笑了起來，她目光灼灼看著許商，「三兒，你最近道思精進不少，都學會給我洗腦了？」

許商被噎了一下沒說話。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不喜歡這種方式，以後不要再說了，我不會殺她的，永遠不會。」許量一字一句極其認真的和她說著自己的堅持，又道，「我希望你也不要做出任何讓師姐感到痛苦的事。」

「放心，我要是想殺她早動手了，至於在這裡勸你嗎？」許商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你們一個個的都更有被害妄想症似的，總覺得我動不動就喊打喊殺，我是那種人嗎？我可是多情道劍修，又不是以殺入道的劍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