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富鳳悶悶地。

但她又是個憋不住心思的人，等到了下午，富鳳還是找到了許量，又提及了這件事。

「那個人就那樣死了。」

「嗯？你是在難過嗎？但生老病死本就是自然，而大道追求的便是自然。有死忘也有新生，陰陽周而復始的循環，如此便是天道法則了。」

許量是醫修，她可以救很多人來為自己添一筆功德，但從來不久命數已盡的人。

唯一一次破解，便是去地府把安辭微給撈上來了。

但那次安辭微的陽壽也沒有盡，她還有一年的時間。

富鳳嘆了口氣，「對你們這樣的修仙者來說，人命是不是都很……輕賤？」

富鳳也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

「我很高興你能和我聊這些，但我不想騙你，對許多修士來說，凡人壽命短又冥頑不化，不僅要經歷生老病死，還喜歡製造麻煩。尤其是對於一些修士來說，凡人痴迷情愛便讓人覺得難以置信。那麼短暫的生命，居然可以用幾乎大半的時間去與另一個人做一些毫無意義的事。」

「但正因為如此，才有了一部分修士會羨慕凡人。他們生來不凡，天賦異稟，一伸手便能觸到天道大意，但一生孤寂看不清紅塵，找不到自我。」

「人命卻是輕賤，因為太脆弱了。但人的精神卻不輕賤，這種不屬於修士的精神，讓我從不敢輕視凡人。萬年前的凡人還在打獵農耕追求吃飽喝足，再看看現在的人類。雖然人類換了一批有一批，每一個人無法獲得永恆，但這個種族從未輸給任何一個修士。」

「即便是神明，也不敢小覷人。」

富鳳心裡好受了許多，或許是許量的話讓她感受到了民族的使命感，個體雖然脆弱，但她身後從來不是空無一人。

富鳳打起精神來，回去繼續盯著監控屏。

雖然犧牲了一個同事，但還有數千名同事依舊在秘境內戰鬥，她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傷春感秋憐憐自嘆。

聶如回來的時候，富鳳還在兢兢業業的工作，她將這次進入秘境的所有人的資料都重新調取了出來。

以便早日發現秘境內那些人的異樣，早日揪出內鬼，找到向永生。

聶如安排好傷員之後就去找許量聊了一會兒，她和富鳳一樣也很擔心秘境的情況，不過她的重點放在會是什麼人接受秘境傳承。

「看氣運吧。事情沒出結果之前，我也不清楚。」

許量將富鳳整理好的所有人員檔案拿在手上，細細看著，聽到聶如的話，便隨口回了一句。

結果一抬頭發現聶如站在她旁邊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了？」許量問她。

聶如在許量身邊坐下，摸出一塊巧克力遞給她，「有點事想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