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素之奇怪地瞥了裴隱一眼:「留那做什麼?又不能食用。」實際上她也沒有啊,從商城裡換的就是一大框土豆。她盯著將土豆當寶貝愛不釋手的裴隱,又淡定地說,「此物不是很受地域局限,就算是在山地中也能種植,但是土質要疏鬆。一年四季皆可下種,三個月就能收穫,產量頗大。」
短短几句話,將裴隱驚得一顆心瘋狂跳,仿佛要躍出胸腔,他迫不及待地問:「大王怎麼知道的?難道已經種過了?」
「未曾。」高素之搖了搖頭,她眨著眼,拿出十分的誠懇,朝著裴隱道,「這種陌生的果實怎麼能亂吃?挖到它之後的幾夜,我頻頻做一個夢。鬚髮皆白的老者說它名土豆,是能救命的糧食,並告知我種植以及食用的要領。」
子不語怪力亂神,又不是子不信怪力亂神。裴隱聽著高素之的話,心情十分複雜。試圖從高素之臉上找到說謊的痕跡,可左看右看,都是坦坦蕩蕩的誠摯。難不成是真的?說起來,齊王瘋狂時日已長,如今突然恢復,的確是神奇蹟象。他將信將疑地看著高素之,不知道此刻面對的是否是齊王的瘋態。遲疑片刻,他說:「大王能否告知某種植要領?」
高素之說:「你手中的土豆果實就是種子。」她故意不提種植的方法,將話鋒一轉,落到了「吃」的忌諱上,比如青皮有毒、沒煮熟也有毒。
裴隱麻木地聽著,腦子中亂糟糟一團,片刻後,靈光一閃,果實即是種子,而果實或是炒或是煮,要麼做成土豆泥和薯片,還剩下多少?!齊王會有留種的想法嗎?一陣絕望的浪潮將裴隱拍醒,他將土豆往懷中掖了掖,問:「大王府上,還有多少土豆?」
高素之不假思索:「算上你懷中的那個,還有兩個吧,今晚正好炒土豆絲。」
裴隱:「!!!」他臉色驟變,趕忙大叫道,「大王,不可啊!」
高素之瞪了裴隱一眼,不高興道:「大卿難道還管寡人吃什麼不成?」
裴隱忙叉手,否認說:「某並無此意。若如大王所言,土豆量產極高,是能救命的糧食,那不得留下一些種子嗎?」他一想到在長興園賣出的土豆泥、薯片,整顆心都在滴血。如果早些時候發現,那是不是能留下更多種子了?低頭看著懷中的土豆,裴隱就差老淚縱橫了。
「大卿怎麼對著土豆深情款款?」高素之嫌棄地瞥著,又大方道,「這隻土豆就送給大卿了。大卿還有其它事嗎?」
逐客之意很明顯了,可裴隱一點都不想走。他滿懷期待地看著高素之,不甘心地問道:「大王莊園裡,留種了嗎?」
高素之呵呵一笑,說:「寡人放浪形骸、窮奢極欲、輕佻巧利,有失宗親之風。」
裴隱:「……」他聽了這些話恨不得鑽到地縫裡去,得了,齊王已經知道朝堂上御史彈劾她了。將人罵一頓後還想從她手中拿東西?他也拉不下這個臉。再說下去,把齊王得罪死了怎麼辦?只能徐徐圖之,不對,不能徐!他得入宮面見陛下。
灰溜溜從齊王府離開,裴隱都沒回家中,而是抄著土豆忙不迭朝著皇宮去。
泰始帝還算是個勤政的皇帝,想要造出一番大工業來,聽內侍稟告裴隱有要事相告,立馬將他宣入殿中。
裴隱向著泰始帝行了一禮,雖沒到御前失儀的地步,可行跡間已顯匆忙。
泰始帝:「裴卿有何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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