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崔皇后臉上有惱色,崔閎不再提中毒事,他又說:「齊王先前遣了一堆人到莊子裡去,王府中得用的人還夠嗎?我聽說她的心撲在悲田坊上,裡頭的人也都是她府上出去的?」
崔皇后笑了笑說:「是呢。」
崔閎:「她還想建學堂、藥局?手下的人得用嗎?」
崔皇后聽崔閎強調了兩次用人,眸光微動,她道:「此事阿兄不用操心,相信大郎的能力。」
崔閎:「……」他相信,拿什麼去相信?他又說,「大郎久居王府,相熟的文人恐怕不多。不如讓四郎幫忙物色,正巧,十月又有新的一批貢舉士人來長安了。」
樂善尼寺的功德碑立起來了,上頭帝後打頭,又有宗室諸親、功臣貴戚,算是整個打上「皇家」的烙印,這悲田坊一躍成為皇家撫養幼兒、照顧老者的機構。崔閎沒指望高望之能做出什麼成就來,但希望他參與的程度深一些,而不是單純掛個名。
崔皇后淡淡道:「大郎沒提人手不足。」在得知高望之先前害過高素之後,崔皇后對這小兒子不怎麼放心。
「她用的人從哪裡來?不是崔家,也不是王府官僚,難道是王家嗎?」崔閎急了,以前皇后哪會這麼難說話?
王家跟魏王府的關係主要靠著王珩的嫡長子王泓牽繫,可前些時候,王泓、杜敏行打架雙雙入京兆府的大牢,最後齊王出面將他們保了出來,可在清河王以及諫官的彈劾下,兩人都丟了在京中的職務,被打發到州縣去了。
王泓想求王珩出面留下他,哪知王珩安坐如山,竟然眼睜睜看著他被踢出長安。
王泓一走,王家跟魏王府的關係就淡了許多。魏王記得王泓提過,王家小郎君王澗需要合適的老師,便想著給他推薦師長,哪知王家那邊早早定下,根本沒給他們獻殷勤的機會。
如果王家傾向齊王,那他們這些河東士族不能擰成一條心,要怎麼對付晉王身後的以前朝舊臣為主的勛貴們呢?
「就算她找王家幫忙,那又怎麼樣呢?」崔皇后終於不耐煩了,對著崔閎這個長兄冷下臉說,「大郎的王妃是王氏女,就算找王家人也沒什麼不可的!」
崔閎深呼吸一口氣,說:「臣逾矩。」他越想越是懊惱,當初的齊王形同廢人,只是借著她拉攏王家而已。在齊王沒什麼可取之處的時候,齊王只是魏王府的附屬。可一旦齊王露出鋒芒,那遠近親疏立刻顯出。女婿親還是女婿的弟弟親,不言而喻。
崔皇后露出睏乏之意。
崔閎很識趣地退了出去,可心中窩著火,很是不甘。他思來想去,最後定下主意,朝著長隨囑咐兩聲,便擺手讓他走了。
皇后不允許他告知齊王這個消息,他偏要去做。崔家留在王府的人陸續被清除,只能從燕國夫人楊菩著手。自從不執掌齊王府中饋後,她有段時間沒去齊王府了。可作為齊王的保母,她要見齊王,也不會被拒之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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