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素之接旨後,暗鬆一口氣。別管事實如何,在明面上就是正常交接的。她心中清楚,恐怕群臣也應該明白,這次監國之令下,只要不出意外,就只能是她來當國了。
泰始帝詔令已下,禮部那邊自然也得動起來,為冊立皇太子的典禮做準備。就算高素之真的執掌朝政,該有的禮數一點都不能少。
這日後,長安劍拔弩張的氛圍少去許多。在長安的宗親們與皇位無緣,其中清河王高威聲因與晉王走得近,在晉王謀逆時候被貶謫,餘下的宗親都消閒度日,哪管是誰?至於朝臣——那些更期許高望之繼位的,只能將希望放在高素之的身上。高素之也是皇后所出,合該與他們士族一道。懷著這樣的念想,他們很殷勤地做事,試圖在全新的朝政下,謀得自己的一席之地,倒是與魏王府捆綁甚深的崔閎,沒剩下多少選擇了。
在一些不知情的外人眼中,他是國舅。
可誰不知道,高素之和崔閶、崔闥走得近,對他這個舅氏,根本就沒有感情。
終於接觸到那張龍椅的高素之並未急著動手,而是給朝臣們一段緩衝時間,任由一切都照舊行事。禮部的冊封禮準備地匆忙,高素之也不在意。在成為太子後,她和王映霜搬到東宮中,政務都在東宮決斷。原來的王府宿衛、那群羽林軍以及新招攬的人,都被編入東宮六率中,武器、鎧甲也與南北衙的禁軍有所不同。
她盡心做「孝女」,每日都到泰始帝跟前慰問。
在事定的那一日,泰始帝其實已經醒來了一次,在得知張元真、趙德充已經被斬殺時,泰始帝雙目暴睜,恨意與狂怒幾乎就寫到了臉上。他根本沒有下詔要誰監國!這回他氣得夠嗆,再甦醒的時候,喉嚨中只剩下「嗬嗬」的聲音了。
至於被困在皇宮中的高望之,高素之也沒讓回府,而是讓他留在宮中,以侍奉湯藥的名義踐行「孝子」之責,可實際上,他連泰始帝的面都沒見到,只是被幽禁在他年少時候所住的宮殿中。
如果說剛被困住的時候還懷有一絲希冀,等到聖人立高素之為皇太子時,就知道自己像個徹頭徹尾的傻瓜,被皇后愚弄了。高望之怎麼可能甘心?同樣是皇后之子,為何皇后偏心高素之?!就因為高素之居於長嗎?她甚至都得過瘋病!皇后還不肯放棄她,那他到底算什麼?
在見到崔皇后時,高望之也顧不得高素之同樣在場,很憤恨不甘地問道:「皇后為何要這樣欺騙兒?兒難道不是皇后所生嗎?為何皇后寧願幫助一個瘋子,也不肯助兒一臂之力?!」
崔皇后凝視著歇斯底里的高望之,淡淡道:「我難道以前沒有助過你嗎?你又做了什麼?」在高素之瘋狂,被幽禁在王府時候,她知道自己當年走錯了,她能選擇就是推動高望之走向那個位置。可高望之呢?明明無甚威脅,但他還是暗中謀害高素之,如果讓高望之成事,她都不敢想自己的女兒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高望之一愣,辯解道:「兒不知皇后所指。」
崔皇后道:「當年齊王的壞名聲是不是你放出去的?你有沒有在齊王府中安插自己的眼線?」
高望之面紅耳赤,拔高聲音:「兒只是想關心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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