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辭書抱著電腦點頭，她身體還沒有什麼力氣，電腦也抱不住，只能放在一旁的床邊。

花上駭難得來了一點耐心：「最近身體怎麼樣，按時吃藥了嗎？」

「嗯，身體好了不少，謝謝您的關心。」

花辭書冷靜的回應，兩人明明是親生父女，卻比陌生人還不如。

「行，既然身體好了不少，那就儘快完成。」

說罷花上駭給花辭書轉了一筆錢，隨後離開了。

他一走，花辭書再也忍不住，掀開被子跌下床，抱著垃圾桶再次嘔吐了起來，明明沒吃什麼東西，何況她吃的大多數還是流食，就更加吐不出什麼了，只能不斷的吐黃水。

葉林慕連忙跑出來，不斷輕拍花辭書的後背，焦急道：「怎麼突然又吐了？」

「窗……」

花辭書一邊吐，一邊啞著嗓子指著那只能打開巴掌寬的窗戶。

「窗戶？」

葉林慕立刻反應了過來，是味道。

那股香水味留在花上駭身上其實不濃，但是花辭書長期呆在醫院，嗅覺靈敏，可能這股味道對她有什麼特別的，所以才會嗅到就想吐。

她一手拖著垃圾桶，一手摟著花辭書的腰，將她半抱著拖去了窗口，只見花辭書貪婪的將腦袋擠在那不寬的縫隙里，呼吸著外面新鮮的空氣。

外面帶著清涼的空氣划過鼻腔，又進入肺部，將裡面渾濁的氣體帶出來，再也壓制不住的咳嗽響徹天際。

花辭書咳的撕心裂肺，咳到幾乎讓葉林慕懷疑她的呼吸道。

花辭書這一咳就咳了很久，久到花辭書的身體弓起身子半天都直不起來。

「還好嗎？」

葉林慕蹲在花辭書面前，表情不忍。

「要是想哭的話，可以躲我懷裡。」

葉林慕輕揉花辭書的腦袋，語氣里都是安撫。

「還好。」

花辭書嗓音沙啞，眼眶微紅：「只要阿慕在，就沒什麼可怕的。」

葉林慕第一次沉默了。

這一刻，平常巧嘴什麼話都可以說出來的她，竟然不能說出任何承諾的話來了。

沉默半晌，花辭書勉強勾勾嘴角，習慣性道歉：「對不起，阿慕，我讓你為難了。」

「你不一樣，你是自由的，不應該為了我一個人留在這蒼白的世界裡，你屬於外面有色彩的世界……」

葉林慕忽然出聲打斷她的話：「小書，實在受不了的話，咱們離開吧？」

「換個醫院，換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