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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和煦回過神時,更是難得帶了些怒意,再看向那個男人時,眼神已不像原本那樣平和,「你覺得自己燒了最後一棵反魂樹之後,在這蓬丘還有立足之地嗎?」

若說他們從玄洲的人手裡救下他,只是為了他手中的反魂樹,那他若是沒了那反魂樹做倚仗,對他恨之入骨的蓬丘入骨還能留他一命嗎?

就連奚夷簡都覺得這話問得太好了,他忍不住拍拍手,「你說得對,我應該留著繼續講條件。」說完,又飛快接了一句,「喜宴的請帖發了嗎?海內十洲那些名門大族是不是都要來蓬丘啊?知道的以為你們是想報仇,不知道呢?是不是覺得我手裡一定有你們想要的東西,到時候,什麼心思都有了,你們蓬丘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他這番話連半點停頓都沒有,倒像是早就盤算好了。但就算是再看不慣這副姿態的人,都不得不承認他所說的話是有道理的。

無論當日容和和救下對方用的是什麼理由,這事都早就被太玄仙都的人傳到海內十洲了。若是還要辦這婚宴,便勢必要面對海內十洲的質問。到時候他們是要坦言新娘子與奚夷簡的恩怨,還是任那些人猜測奚夷簡是不是還留有後手。

哪一種都不是蓬丘所願。

聚窟洲的封印破得太快,猝不及防之下,奚夷簡已經逃到了蓬丘,無論是救人還是之後的事,其實許多人都還沒想好對策。正如他們所說,這些師兄弟們好不容易聚齊,其實是為了婚事,而非專門回來對付這個負心人的。

依嵇和煦來看,自己這些師弟師妹們什麼都好,唯獨不擅長的就是對付奚夷簡這種一舉一動都讓人捉摸不透的人,平日裡已經穩重得可以獨當一面的人,在奚夷簡面前通通自亂陣腳,連腦子都要丟了。

「這事有何難。」趁著對方還沒開始得意,嵇和煦知道自己沒必要再浪費口舌了,「直說便是。和和不介意旁人再將你與她扯上關係,真若是說了出來,你欠她一條命,區區一棵反魂樹,恐怕還不夠賠的。」

說罷,便接過容和和手裡的傘,護著她離開了這惹人心煩的場面。雨勢漸大,自覺扳回一局的蓬丘弟子們也都笑著各自散去,繼續張羅那場即將到來的婚事。

瓢潑大雨中,只有奚夷簡仍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望著那對男女的背影,任雨水打濕衣襟卻不肯移開目光,像是打定心思要等著容和和回頭。

可惜沒有。

容和和的背影似乎比他還要堅定幾分,任身邊的男子為自己撐著傘,收起了剛剛動了惱意那一瞬間外露的尖銳,仍是雲淡風輕地走在這天地間,只是步伐已經沒有了動搖。

終是沒有回頭。

而嵇和煦是說到做到之人,不要反魂樹的話一出口,蓬丘上下籌備婚事的速度都快了百倍。所有人都識相地不去問師兄和師妹為什麼要那反魂樹,只是更加仇視那身份尷尬的奚夷簡。

其中以符和韻最為不忿,「他說沒和離就沒和離?當年傷人的時候算什麼?他敢那樣做,師妹便已經當他死了。好啊,說什麼和離,他若是覺得不順心,乾脆給他一刀,讓那守寡也名正言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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