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氣氛有些僵硬,嵇和煦也顧不得什麼禮節,硬是將站渝從僵持的中心拉了回來,勸他先離開這裡。
站渝本有些不滿,但是卻禁不住嵇和煦說了一句,「你再站在這裡,只會為和和招來非議。」
天大地大,終究比不過容和和在他心中才是最重要的。
開船的時間本就有些晚了,眼下天色漸深,在嵇和煦拉著那五太子到甲板之後,也漸漸有客人為了躲開這腥風血雨而上樓歇息。
阿賢看著奚夷簡那魂不守舍的模樣,還以為他是被剛剛那一幕嚇到了,不由勸他們夫妻二人也上去歇歇。
奚夷簡一口答應下來,原本只是四處張望著小心翼翼地上樓,但在拉開自己那間屋子的房門後,便再也壓不住心底的狂濤駭浪。容和和才關上房門,便已被身前人抵在門上,他的雙臂緊緊摟在她腰間,氣息鋪天蓋地地壓了下來。
眼下她的修為道行都被那長劍化為的簪子所鎮住,一時無法壓制他,便伸手欲推,誰知胳膊伸出去之後竟有些用不上力,反被他捉住了手腕然後繞過自己的脖頸。
「你抱住我。」他聲音比平時低沉太多,在她想要收回手的時候,輕輕在她耳畔說了一句,唇齒離她脖頸的肌膚不過分毫之間,卻偏偏沒有挨上去。
容和和只覺得頸間有些微癢,稍稍偏了下頭想要讓他離自己遠一些,卻被他用手扶住了脖頸,摩挲著探向肩頭和臉頰。
兩人挨得極近,想要推遠對方,卻分明更加密切,糾纏之間,她聽到身前的人微微喘息著說出一句,「是我回來得太晚,是我錯了,可是我做不到放棄,哪怕你說絕無可能……」
「你先放開我。」她想讓他冷靜下來,卻被他反握住一雙手,跌跌撞撞地向後退去。
船上地方狹小,每個屋子裡沒有多餘的布置,不過是一張床鋪和一副桌椅。奚夷簡趔趄著退了幾步,不可避免地撞上了桌子,方桌的稜角狠狠硌在他的腰背上,卻反倒讓他更加清醒地面對眼前的一切。
這糾纏之間他也並非沒有破綻,只是那破綻露在容和和眼前,她卻不忍心以傷到他的法子來推遠他,到最後兩人拉扯著到了床邊,她終於意識到對方並不想冷靜,正要開口時,奚夷簡忽然稍稍直起了身子,無奈苦笑,「你無法原諒我,我明白,你願我過得不好,我也明白,可是我明白這些事,我卻做不到。你讓我怎麼忘了那十年朝夕?我處心積慮拜入滄海島,只為了換得你一句夫君相稱。哪怕再過三百年,我也可以為了這件事付出一切。」
天知道他在聽到孟師兄說出那句話時,心裡到底掀起了多少波瀾。隱忍也忘了,耐心也拋到腦後,滿心所想的不過是身邊這個姑娘曾給予他的深情。天地之大,無論兩人已到了何種境地,她卻仍會為他遮蔽風雨。從始至終,她也放不下那段往事。
只是可悲的是,她自有滿腹情深,卻仍做不到釋懷。
姑娘的手撫過他額邊髮絲,動作仍如曾經那般輕柔,心境卻再不相同,「我也是會傷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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