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夷簡再抬起頭時,便見姑娘的臉上雖浮起一絲紅暈,卻沒有任何抗拒之色,見他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才後知後覺地有些難為情,無處可躲時,乾脆藏在了他的懷裡,沒叫他瞧見自己的羞赧。
兩旁的屋子裡還住著師姐妹們,兩人不敢說些多餘的話鬧出更大的動靜,就這樣靜靜相擁著站了一會兒。看了看天色,歡喜知道自己該趁著師姐妹們沒發覺之前回曲和亭了。
她走得和來時一樣小心翼翼,卻在推門出去的瞬間又扭過身子,終於低聲說出了一直憋在心裡的那句話,「我想你了。」
奚夷簡幾乎是在回過神時便伸出了手想要拽她回來,無奈這姑娘還是聽師姐們的話多一些,早已匆匆向著曲和亭的方向跑了回去。
明明從前有過許多次別離,至此,奚夷簡方知相思何意。
十日後,哪怕千般不願,滄海島還是如約辦了那場震驚了海內十洲的婚事。
奚夷簡生平第一次穿上了那大紅的喜服,遍眼望去,滄海島上下儘是喜色,哪怕海內十洲仍以偏見看他,卻礙於金枝夫人的威望,大多都送上了賀禮。唯一的缺憾似乎只有他們夫妻二人都是這件事,好好的婚宴,能拜的竟只有天地而無父母。但歡喜有金枝夫人百般溺愛,不是親女勝似親女,倒也沒有多少遺憾。奚夷簡更是未想過此事,樂得獨自一人逍遙自在。
兩人的婚事是在滄海島的曲和亭辦的,在場的都是熟悉的師姐妹們,唯一的長輩也只有兩人共同的師父金枝夫人,原本應該風光繁瑣的婚事未用去多少工夫,僅有的不順便是拜天地時,新娘子的面紗意外落了地,還未入洞房時便讓人將模樣看了去,對面的奚夷簡愣了足有一刻,還是在金枝夫人強遏怒氣的一聲喚之後才回過神來。
只是這樣一來,再到洞房裡掀什麼面紗便顯得多此一舉了,歡喜本就不懂這些規矩,也不在意此事,始終都是笑著看向那些或是調侃或是取笑的姐妹們。在場的人都是相識多年的師姐妹,未有一個是生面孔,見這此婚宴省去了許多禮數,便也在洞房裡留下,姐妹們說起話來,一說便到了深夜。
奚夷簡好似一個外人似的坐在門外,一連進來看了十幾次,卻不見任何人有離開的意思,到最後只能旁若無人的穿過人群走過去,坐到新房的床上托腮望著這些人。她們說一句,他便跟著說兩句,無論說什麼事都能插上一句嘴。若論口無遮攔,胡說八道的功夫,滄海島上上下下怕是都敵不過他一個。
姐妹們正惱怒,反倒是一直默然不語的二師姐路芙兒說了一句,「走吧,這可是新婚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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