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猶豫了，連眼珠都在輕顫，過了一會，她拿起自己的手機，一張一張拍了下來。

邢星回到上海後，在忙忙碌碌的間隙里反覆修改那個未完成的設計，在這個作品上傾注的心血幾乎超過了玉蝕天使，她抓著自己的頭髮在辦公室發瘋。

於卓妮拿著手機慢悠悠走了進來，外面程燊直播的聲音就像兩個人的背景音樂，又吵又好笑。

「我給你接了個看show的名額，發給你了，你看看。」

邢星抬起頭，大黑框眼鏡下是無神的雙目。

「哦……法國巴黎……這麼突然？」

於卓妮無語，「什麼突不突然的，這麼好機會，你看哪個剛有點成績的設計師會拒絕？」

邢星剛要說話，程燊邁著二五八萬六親不認的步伐走了進來。

「什麼玩意兒？誰要去法國？」

於卓妮向邢星努努下巴，「她。」

「那比賽呢？」

邢星看看自己的作品，對哦，還有比賽。

「不耽誤吧。」

於卓妮恨鐵不成鋼的捏捏她的臉，「你那個比賽，要花大半心思和時間，就算工作室有我，你也顧不過來的。」

程燊罕見的沒有反駁，他點點頭，「嗯，這比賽機會還有，還是去看show吧，沒準你就有靈感了，還能多認識些業內大神。」

於卓妮一臉驚訝，「哇你終於說了回人話！」

「……」

他們走後，邢星一個人在辦公室坐了一會，拿起手機給江澈發了個消息。

【忙不忙？我想打電話給你。】

剛發過去，江澈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這會不忙，剛吃完飯。」

電話那端傳來他咬什麼東西嘎嘣脆的聲音。

「哦，我之前和你說的那個比賽，可能不參加了。」

「嗯？是太忙了嗎？」

「不是，有個去法國看show的名額，我沒有精力弄兩樣了。」

聽她語氣低迷，他沒有再繼續啃蘋果。

「你更喜歡哪個？哪個對你更重要？」

邢星有些為難，「我想去巴黎。」

原來她並沒有糾結選擇哪一個，他放下心來。

「那咱就去！」

「可是……大概要一個星期才回來呢。」

江澈悶悶的笑，「邢星，你的顧慮是我？」

「啊？也不是……也不是顧慮……只是……」

「又不是不回來了，我們現在也很久見一次，無論北京上海還是巴黎，都一樣。」

這句話聽起來悲傷，可他的語氣是真的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