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並未追問，只是指了指旁觀的艾爾伯特和賈斯汀，問道：「怎麼辦？」

「還得按程序走備案，我來處理吧，你們先找地方落腳。」安若惜道。

「我得去看看委託人，那個大明星，上次回來就沒來得及看他，最近他都不聯繫我了。」洛洛碎碎念道。

「他還那樣，有點近似於植物人狀態了，已經從看守所轉移到療養院了。」安若惜隨手拿起一個文件夾，一目十行地掃了一眼，放在了一邊，這是今天送到的觀察報告。

「離魂症唄。」洛洛有點著急了，道，「我得馬上見到他，要不就來不及了。」

「急也沒用，要不是你三天兩頭玩消失，恐怕他情況不至於這麼糟糕。」安若惜冷笑道。川曉是倒了八輩子霉，才會遇到她吧？

「這麼說吧，擱在今天以前，你就是把我拴在這裡，也是沒用的。但是今天，巧了，我就能做了。」洛洛得意地做了個鬼臉。

「那就一起吧，把你倆自己放在這兒，我還真不放心。」安若惜嘟囔著起身，朝門外走去。

青山療養院是國內首家以自愈為核心理念的烏托邦式療養院，坐落在一片遠離塵囂的寧靜山谷中；他們 一直與警方有著密切合作，在園區內最後面的小樓里住著一些特殊的病人，處於24小時監控和保護之中；川曉喜提其中一張門票。這是安處長能給他爭取到的最好待遇。

青山療養院的建築群巧妙地融入山谷之中，採用了現代簡約的設計風格，每一棟建築都與周圍的自然環境和諧共生。川曉的房間位於一棟面向山谷的小樓里，透過落地窗，可以看到遠處的青山和近處的小溪，流水潺潺，歲月靜好。

療養院推崇自然療法，鼓勵患者通過與自然的接觸來達到身心的平衡；也沒有嚴格的日程安排，患者們可以根據自己的狀態和喜好自由安排時間。

川曉在這裡甚至參加了繪畫、音樂、瑜伽、冥想課程，他的情況似乎有明顯好轉，所有指標都趨於正常，醫生提不出什麼更好的建議；但安若惜卻覺得，他正在按部就班地變成另外一個人，就像是披著一張畫皮的川曉，臉和身體都是原裝的，但靈魂和大腦卻早已迥然不同。

安若惜的這種感覺是天生的，他之所以能夠在神秘的九處穩如泰山，正是因為他的這種天賦，有點類似於上古巫術——搜神，但沒那麼霸道，對人體無害。他自己稱之為「讀魂」。他能夠精準地分辨非人類生物，也能明晰善惡，所以他才能管理那麼多特殊人才，也能夠讓他們信服。

只不過這個技能，始終被嚴格保密，甚至沒有寫入檔案。直至幾年前，九處引來滅頂之災，得益於他的低調和保密措施完備，才能從容脫身來刑警隊蟄伏。其他那些精彩絕艷的人，竟是一個都沒能保住......那場浩劫過後，九處便被塵封了。

「你怎麼看？」安若惜搖搖頭，甩掉那些記憶碎片，問道。他此刻和洛洛一起站在病房門口，凝視著室內專心致志畫畫的川曉。

「瘋得更厲害了？」洛洛有點拿不準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