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槿和其父嚴贇鐸正說著,嚴柯也是觸了霉頭,碰巧這時從外面回來,他剛一腳踏進家門就被父親叫住。嚴柯入軍中已有數年曆練,自有抱負,對父兄籌謀的大事興致平平。父兄知道他的心性難馴,軍中那點資歷也不是很夠看,也就放任他在外面玩著。今天趕巧,嚴大人滿肚子氣正無處撒,一眼看到小兒子進門,氣性找了好去處,呲他:「又是跟誰出去鬼混到現在?」
嚴柯有些莫名:「準備冬獵的事呢。」
皇帝冬獵在即,馬匹的狀態,獵場附近的安全都要提前看過。他有意緩和氣氛,問:「又是哪位惹了我的父親大人不高興?」
嚴槿看弟弟還沒摸清情況,先一步開口:「顧亡賴幹的好事,他誆了你妹妹,你還整天跟他混在一起。」
嚴柯對這個稱呼不太贊同,不過陵陽這麼叫顧衍譽的太多,他也不好單揪這一個,順著嚴槿的話問:「阿沐?燕安怎麼惹著她了?」
嚴槿夾著火把事情一說,恨得溢於言表,嚴柯也聽明白了。這些日子只聽父兄討論也知道貪墨案他們懷疑顧家,是衝著嚴家來的。這樁事嚴柯消化得很好,被揭露出的貪墨細節他看了也心驚,只覺得按理說是貪墨在先,才能有揭露在後,只要不是栽贓,沒道理擺出一副受害者的腔調,顧家「陷害」也就無從說起。至於為什麼被揪出來的都是建安侯一黨、嚴家門生,嚴柯不樂意細想。
他跟家裡人走的不是同一條路,覺得人有好好的路不走,盡要做這些不痛快的事,他也不大理解。
顧衍譽有多好他說不上來,只是十幾歲就玩在一起,他瞧得上。而父兄的言行總是在提醒他,顧三兒即便不入官場也是顧家人,跟嚴家站了兩隊,看情勢還是你死我活的那種,他心裡堵著不知來路的煩。
聽了父兄說顧衍譽算計嚴沐的事,沒什麼好氣對著兄長開口:「這算什麼誆騙?他家裡沒有女眷,母親走得早,太尉又沒再娶。能叫誰去帶話?」
一直沒開言的嚴贇鐸出聲了:「你這麼想,建安侯會這麼想嗎?只怕以為嚴家還跟姓顧的有不清不楚的交易。」
他一提這個嚴柯就更不痛快,建安侯,又是建安侯。少年人心性,他在軍中多苦都能吃得,如果說是為了抱負,他心甘情願。若說是為了效忠建安侯……「效忠」兩個字硬巴巴的,他年紀沒那麼大,沒生出那麼硬的牙,啃不下來。
可一直以來,他身上似乎被蓋了建安侯的戳,旁人拍他馬屁都得捎帶夸一下建安侯,軍中那些人怎麼看他?好似他一個少爺願意去禁衛軍中吃苦都是為了用手托著建安侯登上皇位,他拼了命想證明自己一展抱負,倒成了上趕著做些成績拿到建安侯跟前搖尾巴。
故口不擇言道:「要是連這點小事都能讓兩方生出嫌隙,那建安侯也不是什麼明主。」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