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茗提議要玩射覆,其他的公子哥也都興致頗好地應和。嚴柯這時開了口:「那可要先議好彩頭。」他一說,其他人紛紛來勁,這一堆小腦袋瓜興致勃勃湊一起,最後湊出個餿主意——猜不中的罰冷酒三杯,猜中就罰出題人。
顧衍譽一聽罰酒,腦中嗡嗡作響。什麼趣味這都是,既不新鮮也不友善,若不巧趕上三杯冷酒下肚,穿腹而來的萬箭都要變成冷箭,她得當場疼得現原形。
她也有些急,便說:「光喝酒有什麼意思,若是醉了便沒得玩了。罰點旁的逗個樂子,罰些銀錢也是好的嘛。」林建茗正要回應她,嚴柯卻要笑不笑開口,是衝著她來的:「冷酒三杯怎麼不樂,誰輸了還喝不得麼?」
嚴柯這話一出,其他人都沒了聲響,這到底是彆扭還是敵意不好說,但他們兩人之間別上勁,無論真假,沒人敢偏幫。
戴珺打量的目光落在顧衍譽身上,又準確而輕巧地收回,無人捕捉到。能說上話的,戴珺和林建茗都沒開言,其他人更不會這時候當出頭鳥,一個好好的宴席硬生生弄出幾分讓人尷尬的安靜來。
再僵持下去就顯得異怪了,顧衍譽總覺著是自己虧欠嚴柯在先,無所謂讓他一次,於是笑著息事寧人:「怎麼還認真了,罰酒便罰酒罷。」畢竟,射覆也算她長處,未必見得會輸。
林建茗見事有緩和,立刻笑眯眯地說:「行,那就這麼決定了。」
扔骰子決定次序,先扔中了一個為官的小吏,林建茗扣了一個銀錁子在茶盅底下,叫那小吏猜中了,小吏的友人當即對他使了個眼色,小吏便改了回答,揭開之後坦蕩承認自己錯失答案,老老實實喝了三杯。
又這麼輪了幾個,氣氛倒是熱鬧,接著便輪到顧衍譽來猜題。又碰上林建茗出題。他說燕安慣來射覆玩得好,這次定要出個難題,說罷便背過身去倒騰了許久,才讓她猜一個瓷碗下面扣著的是什麼。
顧衍譽眯著眼瞧了他一番,手上沾著些白的麵皮,嘴角殘留一點褐色,再一掃桌子上的東西,什麼都明白了。故弄玄虛道:「我起了一卦,卦中有乾,首乾則圓,圓是此物形狀,又對應色白。所以我猜……是個豆沙包子。」
「當真?不改答案?」
「改什麼,豆沙包子還能長腿跑了不成?」
建茗眼中一亮,接著便笑:「燕安果然精通此道,不過這一遭你卻失算了。」
顧衍譽說:「怎的?」
林建茗揭了那碗,裡面露出一個包子來,眾人皆疑惑伸頭去看,只見他把包子翻了個個,原來裡面的餡兒已經被掏空了。顧衍譽啞然失笑。所謂智者千慮,慮不過神經病。
「原是豆沙包子不錯,但這豆沙被吃完了,只能說是包子皮,所以不能算對。燕安,你要罰酒了。」林建茗一臉缺心眼的笑容,擺明是想耍個小聰明當一次無賴。顧衍譽細看那包子皮,氣得想笑,狗東西,豆沙餡兒舔得確實幹淨。若不是事先知道桌上有這東西,那確實任誰也看不出這白色麵皮里曾有過豆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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