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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傳說顧衍譽也有耳聞,不過按她這神鬼不信的性格,猜測多半是旁人為了逢迎大學士,有意誇大了傳說。

想求字的多,能求到的少。戴文嵩這人油鹽不進,通常也沒人敢上戴府開這個口。後來不知哪裡起的風潮,有人會通過沈萬千去求玉珩公子的字,畢竟沈萬千號稱天下沒有他這裡買不到的東西。

顧衍譽的別苑落成那一日,原是想自己寫個匾掛上去的。她有一手能仿人字跡的奇技淫巧,打算仿個前朝大家的字,好附庸一下風雅。

但不巧,她偶遇了一次戴大學士。

隨著她漸漸長大,在陵陽的紈絝之名也漸漸遠播,戴文嵩對她從「有點兒嫌棄」,變成了有很多點的嫌棄,藏都藏不住。那天戴文嵩的馬車和顧衍譽的馬車當街遇上了,顧衍譽正要招呼家中僕從,給戴大學士先讓個路,這位大人卻像避瘟神,讓車夫扭頭走了小路,一句話沒多說,生怕沾上似的。

於是顧衍譽叛逆了,討好戴珺給自己寫了一個這麼清貴的牌匾。

「在水一方」剛落成之後不久,她還曾誠摯相邀她的狐朋狗友們上門宴飲,連別苑的大門也不關,路過就能看見風情萬種的男男女女扭著細腰,衣不蔽體地在裡面來回,顧太尉為此發作過一回,當街揮著鞭子把顧衍譽抽得滿地爬。

顧禹柏數落她敗壞門風,要她遣散了這些人去。顧衍譽拿出了不怕開水燙的亡賴精神,說如果把這些美人送走,不如現在就要了她的命。

她跟唱戲一般,說哭就哭,哭自己沒有娘親疼,爹也不愛。氣得顧太尉差點當場昏厥,後來雖留了她這個別苑,但要她從此關起門來,正門不准開,也不准帶其他人進來玩樂,所有腌臢事情關在院牆內,少給他丟人丟到外面去。

於是「在水一方」就小小地出了些名兒,跟無數不甚文雅的故事綁定在一起,每每有人路過呢,嘿,大門緊閉,別的是看不著,但一抬頭呀~就能看到玉珩公子親題的匾!

顧衍譽自己日子過得不怎麼自在,因此偏愛給旁人也找點糟心事。一想到戴文嵩大學士偶爾路過一回得膈應成什麼樣兒,就樂得直翹腳。

今日顧衍譽正在別苑裡跟令狐玉對帳,有人來報外面有動靜——

一支破空的羽箭帶著一張薄薄的信箋,被釘在「在水一方」牌匾的下方。顧衍譽端詳片刻,覺得這角度找的,多少有點私仇在,兩邊門柱那麼大根看不見,專射人牌匾,但又偏了一寸,堪堪避開了字。

令狐手上戴著杜衡特製的手套,飛身把羽箭和信箋都摘了下來。杜大夫伸手在虛空中招了招,沒有嗅到特殊氣味,這才退一步讓顧衍譽上前。

令狐玉將紙張抻平,遞到顧衍譽眼下。

內容說的是三日後,城東水亭,有關於雅克蘇的事可以相告。落款是玉公子。

「玉公子,沈萬千的那個義弟?」

令狐玉又細細翻覆看過那張信箋:「印記也與傳說中無異。」

顧衍譽微微歪了一下頭,她知道有這麼一號人,但從未有過交集。

那沈萬千據說最早是個流民,做些買東賣西的事情發家,如今儼然是慶國首富。

但顧衍譽知道,真正賺錢的生意都在貴族手裡。自古錢權相伴而生,如果最有錢的不是最有權的那個,最有錢的那個就要夜夜難以安眠了。錢不在於府庫中記錄在冊的多少,而在於想要的時候就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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