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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走著走著,忽然發現周遭太過安靜。馬蹄踏過草木的聲音變得清晰,等她意識到這件事時,才發現不知不覺已經遠離人群,到了叢林深處,誰家打獵會來這裡?

顧衍譽猶豫著勒停了馬,正要驅策馬匹轉向,變故陡生——

她只看到眼前青色的身影飄飛,戴珺從自己的馬上飛身而下,下一刻他左手拉了一把顧衍譽手中的韁繩,借這一點力,翻身上了顧衍譽的馬,坐穩後長臂一攏,將她困住在自己身前動彈不得。整套動作快得顧衍譽來不及反應,她在詫異中連個問句都沒說出來。

低頭便見到絲緞一圈圈纏上她的手腕,那動作利落,力道卻可算溫柔。

顧衍譽試圖掙扎,戴珺已打好了結:「嚴槿我已讓人控制住,他今天什麼也不會做。我知道你把居斯彥帶進來了,人還沒有找到,但我想他總歸是在聽你信號行事。今天沒有人會在獵場揭露居斯彥的『死訊』,也沒有人會在百官面前逼到皇帝不得不作為。你要為你哥哥抱不平,我會幫你。別再輕舉妄動,我只怕你鑄成大錯。」

顧衍譽的胸口劇烈起伏,她在極短的時間內弄清了眼下情勢,而糟糕的是,她一時竟掙脫不開。

幼時練功不吃苦的弊端眼下顯現出來。她那樣的脾氣,除了最早的吳三思,根本沒有師父敢真的管教,在武學這種要下苦功的事上更為明顯。顧衍譽幼時練功偷懶小心思多,師父也不敢多壓著她練,她還學了一套「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說法,自認學點臨時保命的三腳貓功夫就夠了,如果需要她親身跟人對打,多半說明她的護衛都已經死光了,那掙扎也沒有什麼意義。等她年紀漸長意識到有些苦還是該吃一吃的時候,已經不怎麼來得及,這根基總是不穩。

眼下被身後的人制住,她的計劃眼看就要泡湯,顧衍譽鬱悶且惱。

她知道犟沒有用,打也打不過,戴珺必不是臨時起意,他一定也做了細緻盤算。顧衍譽在劣勢中只能語帶譏諷地刺他一句:「你的人控制嚴槿時,也是這麼抱在懷裡,用絲緞綁住的麼?」

身後的人陷入短暫的沉默,他抿了抿唇:「得罪了。」

第59章 你打算怎麼記我的仇?

那一天,顧衍譽見識到了真正的天子之怒。

她比同齡人早慧一些,見過的事多一些,不算正常的成長曆程時常給她一種錯覺,好像她看穿了很多事。

對於王座之上的那位,她是從顧禹柏的角度去認識的。顧衍譽對那份皇權威嚴的尊敬有限,她會覺得那不過是個已近暮年的可憐老頭,他終將向別的什麼人拱手自己的皇位。他的顯赫與風光都是過去,如今聶錦這樣的稚子都能把他騙得團團轉。

她忘了那個人也是憑自己的本事奪過了皇位,無論過程光明與否,他不僅坐穩了那個位置,還在那個位置上使得大慶擁有了數十年的好光景。

很久之後回憶起那一天,她閉上眼還能看到很多鮮紅的血。

時間拉回冬獵當日。

戴珺將她雙手綁住後,試了試捆手的絲緞鬆緊,接著自己先下馬,再將顧衍譽抱了下來。

她審時度勢,知道眼下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了,喊出來大概沒人能聽見,於是並未浪費力氣掙扎,換了策略,不跟他針鋒相對,垂著眼小聲抱怨:「下手真重,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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