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婚,薩迦神,白狼王,神諭,呼勒圖……這所有的一切,只要世人有興趣,他們費盡心思能找到的無非是我讓人生造的演繹故事。呃,不過……」
他跟顧衍譽對視一眼,有些尷尬地解釋:「數量龐雜,我也不是每一本都看過,只讓他們找了不少落魄文人去寫,越是荒誕離譜越好,誰知道會是這樣。」
不提還好,一提,那些看過的文字又變成畫面生動地出現在她腦海里,她內心複雜地感嘆了一番文人一落魄,志趣就變得奇怪起來。
不過弄明白這件事,顧衍譽古怪地鬆一口氣。
她原以為自己的小動作足夠隱蔽,還是接收到了居斯彥譴責的目光。
顧衍譽:「咳,沒什麼,就是在知道這件事之前,一直覺得你挺不容易的。畢竟成為長老的儀式……」
居斯彥也略有些惱羞成怒:「說了是假的,別往下想了。」
「行。」
然後兩人都沉默了,短暫的寂靜過後——
「你還在想對吧?」
「……你怎麼猜到的?」
居斯彥一言難盡地看著她:「都寫在眼睛裡了。」
顧衍譽:「好吧。你自己看過嗎?有一些畫面感真的……只是落魄文人嗎?我覺得出自文豪之手。」
居斯彥情緒一激動牽動傷口,咳嗽不止,於是顧衍譽閉嘴了。
她起身走過去,兩下拍鬆了他的枕頭,用眼神示意他躺回去。居斯彥看出來了,這孩子就是彆扭,他頗為促狹地問:「誒,你怎麼知道我這傷口剛恢復,還不能久坐?」
接著他成功得到了顧衍譽一個眼刀。
她就這樣在他身邊坐下,先前為她倒好的茶,如今終於肯提起來抿上一口。
她想問的事問完了,但她沒有離開。抿完茶之後杯子也沒放下,不知道在出什麼神。
居斯彥半躺著,就這樣看她:「你的家族大獲全勝,對你不是好事麼?」
「但我的朋友或許會因此而死。」她的聲音很輕,「我十三歲就跟他是朋友了,他騎馬帶我跑過陵陽的大街小巷。他想要成為跟我哥哥一樣的大將軍。他還沒有實現他的願望。」
顧衍譽垂著眼:「我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也許我不管做什麼……都逃不出一張無形的網。」
她雖厭惡為顧禹柏做刀,但每每在暗中看到她的部署有效時,心中又不免有隱秘的自得。少年人沉迷和追逐的,是世界盡在掌握的感受,而如今她恍然明白,那不過是錯覺。
真正盡在掌握的不是她,她曾以為自己在獵人的隊伍里,到頭來發現可能只是個誘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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